方林接到电话，立刻到会议室去开会。从他向野村坦白了一切之后，方林的心又开始揪了起来。他以为，野村会当场把他抓起来，但没有。野村不仅没抓他，还让他主持刑事科的工作，这让方林不懂了。

向野村坦白，方林属于一时冲动。他以为，只要和陈凯划清了界限，他就会没事儿，最低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但现在方林有点儿摸不准了。

野村已经知道陈凯在为共产党办事儿，却下命令进山去营救陈凯。野村在会议室里对全体科所队长大声喊道：“陈凯不仅是我们警察厅中的一员，他还是我们的好兄弟，现在，我们的兄弟被无耻的抗联分子绑架了，弟兄们，我们能看着不管吗？我们能见死不救吗？”

全体警察异口同声回答道：“不能！”

野村当即命令道：“全体立即出发！”

野村不顾一切地要进山去救陈凯，不仅让方林不解，也让森田疑惑。

散会后，森田小声问野村：“我们这样去救陈凯，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

“但进山围剿抗联并不归我们警察厅负责啊，何况抗联只是绑架了一个中国警察！”

“中国警察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现在需要做样子，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但野村厅长，我们这些警察没有单独进山围剿过抗联啊，我们这样贸然进去，搞不好会有重大伤亡的！”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了。你们先到山口去进行封锁，我现在就去找中岛大佐，让他出兵帮我们去围剿抗联。”

野村说完，再次在森田的耳边小声说：“你要尽快找机会把方林的事儿解决好！”

森田立正答应了。

森田带着警察厅的全体警察来到了进山的路口，封锁了通向山里的道路。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解决方林。

野村命令他偷偷地干掉方林，这让森田十分好奇。他很想知道原因。

森田指挥警察刚刚将道路封锁好，从城里的方向突然跑来一匹马，马背上的人竟然蒙着面。

森田命令：“截住他！”

警察向骑马的人围了过去，骑马人迅速改变了方向，钻进了旁边的树林中，向山里狂奔。

警察们不停地开枪。

蒙面人中了一枪，他在马背上晃悠了一下，差点儿摔下来，但他仍然紧紧地抓住缰绳。

骏马飞奔着，不断地溅起尘土，挡住了警察们的视线。

这时，警察们跟着蒙面人已经跑进了树林里。方林很卖力，他很想抓住这个骑马者，好立上一功。由于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立功上，就没注意到身后的森田。

森田趁乱给了方林一枪，他故意没有打中要害。

方林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森田走到跟前，方林说：“森田科长，快救救我！”

森田说：“那你告诉我，野村为什么要杀你？”

方林这时才恍然大悟，他临死前告诉森田：“野村厅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