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他们认为荣公子的死与我有关，他们要处死我，为荣公子报仇。”

“既然这样，那他们把你绑架之后，为什么没有立刻把你处死？”

“因为我在不停地辩护，我说，荣公子的死与我无关，根本的原因是罗章出卖了荣公子……”

“你这么说，他们就相信了？”

“没有。”

陈凯解开了上衣，他脖子上的痕迹十分明显。“他们要吊死我，我就说，你们还是抗联战士呢，有能耐，你们去杀日本人，干吗杀我这个无辜者！他们也怕杀错了，就暂时放下了我，但这个时候，龙贵海却突然跑到了那里。”

“龙贵海是你的朋友，对吗？”

“对，但他是共产党，我可一点儿都不知道。抗联这次抓我、害我，全是龙贵海一手策划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为荣公子报仇。我本以为，这次我死定了，但没承想，关键时刻，皇军来救我了，那些抗联的战士全都跑出去了，只有龙贵海留在我的身边。我捡到了一把小刀，这才找机会把龙贵海干掉！”

“是你杀了龙贵海？”

“是的。”

陈凯说得天衣无缝，而且经检验，龙贵海确实是被陈凯手里的枪打死的。

陈凯的说法让田凤喜和森田都信以为真，但野村却丝毫不相信。在整个审查过程中，他一言不发。最后，田凤喜下了结论之后，他才说：“既然对陈凯没有疑惑了，那么就结束对他的审查。”

野村嘴上这么说，但晚上他并没有让陈凯回家，而且，陈凯的枪支也没有还给陈凯。

下班以后，野村把陈凯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凯坐在沙发里，野村来到了陈凯的面前，疲倦地坐在了陈凯的旁边。

陈凯说：“野村厅长，感谢您去救我……”

野村却忽然说：“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共产党？”

陈凯说：“我不是共产党。”

野村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承认的。”

陈凯说：“野村厅长，我真的不是……”

野村像是在克制着，他掏出了两支雪茄，递给了陈凯一支。

陈凯小心翼翼地为野村先点燃了。

两个人吸着雪茄默默地注视着。

野村说：“你在哈尔滨与那个共产党共同打死了六名哈尔滨警察厅的特工，这是事实吧？”

陈凯愣住了。

野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老弟，实话告诉你吧，你是不是共产党，最后，你都得按共产党被处死，知道吗？”

陈凯说：“野村厅长，您听我解释……”

野村愤怒了。“解释？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能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共产党？陈凯君，你还想骗我是不是？”

陈凯说：“野村厅长，我……”

野村十分揪心。“陈凯君，不管怎么说，我野村三郎对你可一直是照顾有加，最后，我请你给我个面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