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被上司晾起来的新员工(3)

董事长秘书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向往


想到这些,汪小涵情绪很低落,很茫然,不知所措。她终于明白,一切的症结都在罗珊这里,罗珊是总经办的领导,只要罗珊想把她晾起来,这里的人就不敢对她有一丝热情。为了打破这种紧张的局面,她只好几次三番硬着头皮询问罗珊,是否有需要她做的工作,甚至讨好地说想请罗珊吃个饭,但罗珊每次都是不理不睬,不多说一句话,也不表任何态,一直都拉着脸,像是谁欠了她的钱还没还。

汪小涵遭遇了进入陶善药业的第一个下马威,这种下马威叫做“把你晾起来”。罗珊的态度昭然若揭,让她在总经办待不下去,自动卷包袱走人。

3

这天中午刚到吃饭时间,金露笛就风风火火地跑到汪小涵办公室,乐呵呵地对她说:“小涵,我们一起吃饭去。”

总经办的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金露笛身上,梅林甚至一脸鄙夷地朝她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声地骂了一句:“真是个傻瓜!”在她看来,被罗珊冷落的人,全公司的人都不该理他,谁主动接近那个人,谁就是不识时务。

汪小涵和金露笛来到公司大楼后面的食街,金露笛挽着汪小涵说:“吃什么呢?天天吃快餐,腻死我了。”

汪小涵想起那天吃的桂林铁锅饭,就说:“我带你去吃桂林铁锅饭吧,蛮好吃的。”

两人来到饭店,找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金露笛笑眯眯地问汪小涵:“怎么样,上班的感觉还好吧?”

“还行。”汪小涵敷衍着说。

“肯定没有你在报社当记者那么自由的。”金露笛眨着大眼睛说,“每天按时上下班,刚开始肯定不习惯的。不过,慢慢地就好了。”

汪小涵又说了句:“还行。”

“我真想不明白,你干吗要跑到企业来上班呢?”金露笛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崇拜地看着汪小涵说,“在报社当记者多风光啊,我最羡慕记者了,哪儿都可以去。”

汪小涵不好对金露笛说什么,就轻描淡写地说:“当记者有当记者的好,到企业有到企业的好。”

“也是也是!”金露笛使劲地点着头,“我听说当记者也很辛苦的,有时候还很危险呢。小涵,是不是这样啊?”

“嗯。”

“对了,小涵,你可要记得教我写文章哦!”

“嗯。”

两人聊了一会儿,金露笛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汪小涵,认真地说:“小涵,我发现你今天气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呀?”

听到金露笛这句体贴的话,汪小涵眼睛一热,眼泪都要出来了,但她还是忍住了,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没事,昨晚休息不太好,头有点胀痛。”

金露笛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她想了想,接着说,“你刚来,可能对这里的工作还不太熟悉,心里有点急,晚上就睡不着。没事的,慢慢地就适应了,我刚来也是这样的。”

金露笛的几句话让汪小涵很受感动,这是她进入陶善药业工作以来,第一次有公司的人关心她的工作情况,这么轻言细语地和她说话——而这个人既不是她的上司,也不是她一个部门的同事,而是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人事助理。该过问的人不理她,冷落她,并没什么关系的人却那么关心她。

想到这里,她真想把自己的遭遇告诉金露笛,但冷静一想,觉得这样不妥。父亲不是早就和她说过吗?“言多必失,在没摸清水深水浅之前,不要轻易发表意见……”虽然她看得出来,金露笛比较单纯,对人很真诚,也想真心和她做朋友,但自己初来乍到的,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想到这里,汪小涵微微一笑说:“谢谢笛子关心,我真的没事。”

金露笛这才放心地说:“没事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不许瞒着我哦,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把你当做好朋友、好姐妹了。”

汪小涵感激地回应她:“我也是!笛子,谢谢你!”

晚上回到家,汪小涵拨通了张诚的手机,向他诉说了自己在总经办的遭遇,张诚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只说让她多忍耐一下,再就是建议她多和同事们接触,接触得多了,他们自然就会接纳她的。

汪小涵急切地说:“问题是他们连理都不理我呀,就等于办公室里面没我这个人一样啊!”

张诚说:“管它那么多干吗,你做你的事,他们做他们的事。”

“你说得倒是轻松,问题是他们都不让我做事啊。我现在什么工作都插不上手,天天没事做呢。”

张诚开玩笑说:“那不更好吗?只要有工资领,你担心什么?”

汪小涵心想,张诚在报社当记者自由惯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就没好气地说:“你开什么玩笑啊?不干活也可以领工资,能领多久呀!”

挂了张诚的电话,汪小涵又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父亲,父亲在听完她的诉苦之后,也只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你一定要沉得住气。”

汪小涵本来想让父亲安慰几句的,没想到父亲一开口又是大道理,心里就不太舒服。心想,父亲这个在毛主席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老干部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真是让人郁闷。想到这里,她就嘟着嘴说:“又是忍耐,我已经够忍耐了!”

“涵涵,你不要那么急躁,你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忍耐。”在电话的那头,父亲慢条斯理地说,“在忍耐的同时,等待机会,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爸爸呀!”汪小涵不耐烦地打断了父亲的话,“你不要老是和我讲大道理嘛,你快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吧!”

汪庆国苦笑着摇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浮躁得很,多说几句就不想听了,就想直奔主题了,他就严肃地说:“我现在就是在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

汪小涵哭笑不得地说:“可你什么都没说呀!”

汪庆国耐心地说:“你刚刚到单位,什么根基都没有。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受不了总经办主任和同事们的冷落,明天就离开公司,这是最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也是最彻底的办法——但是,你甘心就这样离开吗?一个是不管他们怎么对待你,你都要学会忍耐,想办法留下来再说。因为只有留下来,你才能保存实力。如果你走了,倒是正中他们下怀,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走。”

听着父亲的话,汪小涵觉得有几分道理。也是,要么离开,要么留下。就这么默默地走开,太窝囊,太可惜,也太便宜罗珊了;而要留下来,就是父亲说的:先要学会忍耐,保存实力。

与父亲通完电话,汪小涵睡下了,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颇有几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味道。汪小涵想着自己在总经办的遭遇,回味张诚和父亲说的话,是的,父亲的建议是对的,除了忍耐,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呢?去向孟千河反映自己的遭遇吗?他会不会说她没有耐心、不够成熟?或者干脆就觉得她连同事关系都处理不好,反过来怪她没能力、情商太低呢?

汪小涵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想起了她的大学班主任说过的一句话:“在别人处于错误的时候,要学会检讨自己,凡事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她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或是说错什么话得罪罗珊了?”找来找去,她找不到任何原因,更找不到对策,因为她的工作并没真正开始,根本不存在对与错。想来想去,倒是觉得罗珊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就是要她在总经办干不下去。自己和罗珊无冤无仇,也没有损害罗珊的利益,罗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想着想着,汪小涵揣着一肚子的不明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4

汪小涵猜得没错,罗珊这么做,就是要让汪小涵知难而退,识趣地离开陶善药业。因为汪小涵是孟千河亲自招进来的,而且又没有试用期,直接签约。罗珊没有权力开除她,就只能冷落她,或者刁难她,让她受不了,主动辞职。

罗珊相信,冷落是让一个人安静走开的最好办法,她就这么把汪小涵晾在那里,一直晾下去,晾到汪小涵自己干不下去为止。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她耗得起。那么,汪小涵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罗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说不清原因,找不到理由。如果一定要找理由,那就是她看汪小涵不顺眼,非常不顺眼。没错,她这个30多岁的女人,只要是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她都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到汪小涵的第一眼,看到那匀称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她眼睛就辣辣地痛,快要喷出火来。而且汪小涵又是孟千河亲自招进来的,她就更看不顺眼了,觉得汪小涵就是她的“潜在对手”。

一想到孟千河,罗珊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自己当年也是像汪小涵这样貌美如花,青春无敌,有着远大的理想和追求。但是大学毕业后,面对残酷的现实,她成了现实的俘虏。自从认识了孟千河,她就把全部的青春都献给了他,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情人,成了见不得阳光的“小三”。几年之后,她终于受不了笼中金丝雀般的枯燥生活,吵着要上班。于是,孟千河就把她安排到他当时供职的一家制药公司工作,后来,他在公司的高层斗争中成为牺牲品,她就跟着他从那家公司跳槽到陶善药业,做了总经办主任。

罗珊从22岁一直等到32岁,10年来孟千河总是口口声声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就是她,所谓妻子只是为了应付大局面的摆设,他每天晚上都和她同床异梦,云云。其实,罗珊非常清楚,他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在他眼里,她永远只是供他发泄情欲和喜怒哀乐的红颜知己而已,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与他组成家庭,永远见不得阳光。女人就是傻,明明知道男人都是鬼话连篇,却还是要飞蛾扑火,幻想着他们把美丽童话变成现实生活。难怪说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为零,这句话真是一点儿没错,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想到这里,罗珊心里燃烧着妒忌的火焰。

躺在床上,罗珊辗转难眠。一方面是孟千河让她饱一顿饥一顿的性生活,令她寂寞难耐,欲火中烧。一方面是对汪小涵的嫉妒。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纠缠得她烦躁不安,心里像猫抓般难受。她反复地告诉自己: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不能让汪小涵在总经办呆下去,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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