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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妖男当道

左右为楠 作者:大左


龙文章上一秒还在拿腔拿调地挤兑手下那帮残兵,下一秒就当着他们面一头栽进路边坑里,摔晕了过去;余则成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支起手臂开始学老母鸡,拦在翠平车前旁若无人咕咕叫着跑圈儿。2009年的两个极品“妖”男已经热腾腾地新鲜出炉了。

果然,最近一段时间,孙红雷、段奕宏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的频率很高。

也难怪,谁叫他们两个太有共同语言。

《我的团长我的团》,红到四个卫视抢。不分白天黑夜,播得谁也看不懂前因后果。即使这样,也要播。《潜伏》也是空有一个低调的名字,姿态之高调、收视之火暴、卫视拼抢之暴烈、播出顺序之凌乱,直逼《团长》的防线。

再往前推,如果说《士兵突击》的走红是一场意外,《潜伏》的热播多少也有点中彩的意思。而至于段奕宏和孙红雷的人气井喷,是多年积蓄的总爆发,也是因为碰巧赶上这个“妖男当道”的时代。

千万别说你还没发现,从约翰尼·德普翘着兰花指的海盗船长横空出世,妖男们已经开始全面接管长期被花美男盘踞的偶像地带。他们的出现极大抚慰了长期偏食花美男造成的审美营养不良,提供了更多选择、展示了更多可能。他们在各种形象里不断带来惊喜,他们把各种角色都演成自己。

所谓妖男,当然不能走寻常路,魅力的卖点是性格,外形不过是加分小布丁一枚。他们不像花美男出场需要大批量玫瑰花烘托,追随的少女们眼神闪烁出星星符号,同时伴随荷尔蒙过量分泌引起的尖叫和昏倒。妖男出场收获的是欲言又止的爱慕眼神以及横跨数个年龄段的有节制呼唤。

段奕宏不用说,他还保留了主流帅哥的大部分特征。第一次见面,我是去帮宝强主持《士兵突击》的粉丝答谢会,印象里他话不多,脖子上挂着皮质项链。虽然当时《士兵》还不到后来十分之一的火,但是,每次报到袁朗的名字都已经会引起一阵骚动。不管是说话、互动,还是开玩笑,他只要用习惯性觑着、带着点笑的眼睛看过去,就比我讲十句都管用,气势十足。

孙红雷就算形象有点微妙,褒贬不一,那人家也是从小学就有女生“截道儿”的超人气校草。截道儿的意思就是把你拦下来跟你搭讪要求做朋友,而且这样的艳遇一直持续到高中。请问有几个花美男享受过这种与时俱进的VIP待遇?

所谓妖男,真性情是一定要的。身为妖男,不费粉底不用扮完美,落魄可以拿来调侃,小心思、小算盘可以打得啪啪响,照样一身坦荡荡,要命的是被迎合惯了的我们还很吃这一套。就好像豪门贵公子总会爱上拿自己不当回事的灰姑娘。

听过段奕宏的故事,千里迢迢来北京考中戏,结果却只用了十分钟就被老师喊停,一个人坐在天安门广场发愁;因为没有别的特长,就只能认真地劈一字马给老师看。明明是很狼狈失败的经历,却在他坦然的描述里偏偏留下一个最潇洒的印象。

孙红雷刚看完电影《梅兰芳》,第一个接受的就是我的访问。他坐下来深呼吸,然后摊开手给我看说,“刚看完电影。你看,我还在发抖。”明明可以掩饰的,他选择坦白,叫人怎么不爱?

所谓妖男,还要有点孩子气。

段奕宏在云南拍着《团长》,突然想起来这儿是要过泼水节的。于是,为了表达入乡随俗、从善如流的决心,密谋把女主角骗到小城最显眼的地方,埋伏好一众人,劈头盖脸的水弹、水枪、水盆招呼过去,恭祝节日快乐!来宣传《团长》时,说到这次成功的整人案例,段奕宏依然眉开眼笑,快乐得手舞足蹈。

再说孙红雷,小时候是琼瑶迷。有次访问完,我送了他一本《窗外》。本来是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结果他笑眯了眼,可开心地抱着书问,“你能帮我在这书上签个名吗?”语气真诚纯朴,小眼晶莹有光,那个瞬间虽然稍嫌过分煽情,却也实在印象深刻。

这就是妖男,即使在角色之外,也有本事把生活演绎得活色生香,造福身边一众人的惨淡人生,让我们也蹭着再孩子气一回。

有必要说明的是,虽然妖男当道,人气高,修炼起来绝对不轻松。他们不是一夜成名、穷人乍富的童话主人公。所以不用说那些舞台上的龙套生活,不用说做新人被导演骂,不用说没戏演的纠结煎熬,这都是必须的。等有一天,它们变成谈资,在镜头面前被谈笑风生地提起,被观者唏嘘感慨,被自己微笑接受,“妖男”也就呼之欲出了。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得到关于两位妖男的最新消息,他们在上海电视节最佳男演员奖项上狭路相逢。结果?我猜大概还会是妖者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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