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不知疲倦的从清晨下到黄昏,一片片雨花被雨刷刮去,却又绵绵落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迷迷蒙蒙的轻烟中。
海心无精打采地坐在公车上,恹恹地望着窗外,她心里期盼着希望这趟车永远不要到站,因为她实在不想回家见到那对令人生厌的母子。说是走亲戚,可这亲戚走了五六天还没立定向后转打道回府的意思,侍候婆婆及未嫁的姑子,海心没话说,可她有什么义务要去侍候那对母子?
唉。
一声绵长地叹息,重重落在心上……
“海心回来了,我看看今儿买了些什么菜?”她一进屋史玉芬就笑眯眯地起身迎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儿低头翻看着。
“我妈呢?”海心一边换鞋一边问。
“噢,她今晚不在家吃饭,她从前带过的一批学生今天聚会,下午有人开车亲自上门将她接去大酒店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咦,这是李子吗?”史玉芬翻出一袋美国红布林左瞧右瞧,嘴里啧啧地道:“还有这么大个儿的李子,我还是头回见到呢。城里就是比乡下好,海心,快拿去洗洗给姨尝尝。”
她将那袋红布林塞在海心怀里继续翻看着其他内容。
海心瞥瞥她,闷声不响地去了厨房……
“海心啦,把这排骨拌着豆鼓清煮,宝顺贼爱吃这个。黄花鱼也做了,还有这个,这个……好了,就做这几样吧。”
她挑出几样她娘俩爱吃的菜给海心下达着指示。
“排骨是买来熬海带的,我最近有些上火。”海心不冷不热地说。
“哟,熬海带有啥吃头?上火买点清火药吃吃不就行了。听姨的,清蒸豆鼓排骨。”她说着抓起一个洗好的红布林咬了口,“嗯,好吃。宝顺啊,宝顺——”
史玉芬搂起洗好大半红布林的果盘,一扭一摆地往海心房里去了。
真是让人无语啊!
海心侧身望着她背影,愤愤地将手中正在洗的红布林扔进盆里,被水花溅了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