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身子醉倒在厕所里，我可只有一个厕所。”帕姆对多米尼克说，她没有看简。

“我希望他当时只是在读书。”厨师回答。

凯彻姆坚持不懈地阅读着多米尼克·巴希亚盖洛普的书，这些其实是多米尼克的母亲的书，还有罗西钟爱的小说。作为一个辍学时比丹尼年龄还小的人，凯彻姆在读他借来的书时，有股近乎疯狂的坚毅决心。他把书还给厨师时，几乎每一页上都有圈出来的词——不是底下划了线的整段话，甚至不是完整的句子，而只是一些孤零零的单词。（丹尼觉得纳闷，是否妈妈教凯彻姆那样读书的。）

小丹尼曾把凯彻姆在母亲那本霍桑的《红字》上圈出来的词罗列出来。合在一起，看不出这些词有什么意思。

象征

施鞭刑柱

性

女罪人

剧痛

乳房

刺绣

挣扎扭动

耻辱的

仪态端庄的

战栗的

惩罚

救赎

哀伤的

悲鸣

着魔般的

私生的

无罪的

内心深处的

报应

情妇

玷污

丑恶的

凯彻姆在前四个章节里圈出的，就只有这些词！

“你觉得他在想什么？”丹尼问爸爸。厨师忍着没说，他心想，要抵住回答这一问题的诱惑，可不是件容易事。当然“性”和“乳房”是凯彻姆心里常想的事；至于“女罪人”，凯彻姆确实认识好几位。（其中就有六罐装帕姆！）说到“情妇”，多米尼克·巴希亚盖洛普几乎堪称这方面的专家，尽管他宁愿没有这样的专家身份——凯彻姆把这个词圈出来，真是可恶！想想“施鞭刑柱”和“挣扎扭动”吧——更不要说还有“悲鸣”、“私生的”、“玷污”和“丑恶的”——厨师实在不愿探究凯彻姆对这些词抱有什么样的淫秽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