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可怜!”小羊羔说。然后他让这个吉普赛女人亲了亲他,他也在她棕色的脸上亲了一下——非常美好的一个吻,就像他所有的吻一样,而且不像有的小孩的吻那样湿乎乎的。这个吉普赛女人用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额头,就好像在那儿写字一样,然后又划过他的胸口和手脚。接着她说道:
“愿他勇敢,有一个健全的头脑来思考,有一个健壮的心胸去爱,有一双强壮的手去工作,有一双强壮的脚去旅行,并愿他永远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家。”接着她用一种没人听得懂的语言说了一些话,之后突然又说:
“好了,我必须说‘再见’了,很高兴认识你们。”然后她转身回了自己家——路旁草地上的一个帐篷。
孩子目送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这时罗伯特说:“她真傻!太阳落山了都没让她好起来。她讲的都是些什么啊!”
“好吧,”西里尔说,“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觉得她很高尚。”
“高尚?”安西娅说,“她真的很好。我觉得她是个可爱的人。”
“她真是对任何人都好得可怕。”简说。
接着他们回家了——下午茶他们已经迟到了很久,更别说午饭了。玛莎当然要责骂一通。但小羊羔幸免于难。
“要我说——我发现我们跟所有人一样都想要小羊羔。”罗伯特晚些时候说。
“当然了。”
“可是太阳落山以后,你们这种感觉变了吗?”
“没变。”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所以说,这个愿望对我们来说太阳落山了也有效。”
“不,它没用,”西里尔解释道,“这个愿望对我们没用。我们正常的时候,都是全心全意地想要他的,只不过今天早上我们都表现得跟蠢猪一样。特别是你,罗伯特。”罗伯特异常冷静地接受了批评。
“今天早上我确实觉得自己不想要他了,”他说,“可能那时我真是蠢得跟猪一样。但当我们想到我们将要失去他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