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弟,我赵某人活了大半辈子,在这一行也混了这么多年,五花八门的政策也见过不少,我今天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谢老弟是做大生意的,这一点,你一定比我这个老头子要在行许多!”
谢正祥半开玩笑地说:“赵爷,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个晚辈,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有时候我连个穿开裆裤的三岁小孩都不如,以后还有许多问题要向您老人家请教呢!”
“彼此彼此。长江后浪推前浪,赵某人以后也有许多问题要向谢老弟请教。不过眼下工作组马上就要入驻东州了,我们……”
谢正祥听见赵爷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隐隐约约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脚步声。
“爸!谢正祥那个……”
原来这脚步声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赵爷的大儿子赵争光——东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那就说明了其中更有猫腻儿,看来赵爷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谢老弟,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赵某人亲自登门向你赔罪。”
“赵爷客气!在我们这条道上有风险是正常的!”
挂了电话,谢正祥首先给王安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最近风声还是很紧,这么大的单子很难交易,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她那位表哥真的急需用钱的话,可以寻找新的合作伙伴。
王安馨并没有显得格外着急,只是说风声紧也没办法,她会将实际情况转告她那位表哥,还说东州的地盘上谢哥都不能做的买卖,让她上哪去找新的合作伙伴?末了,王安馨还提醒他,两个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这个骚娘们!谢正祥暗暗地骂了一句,不过王安馨的话却让他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她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如此从容和淡定呢?王安馨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如果这笔交易成功的话,她也可以从中拿到一笔不少的好处费。还有,她那个表哥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难道……王安馨是赵爷派到自己身边的人……赵爷是在故意用一张巨额的有价证券来引诱自己,然后布个局,挖个坑,让自己往里面跳……之所以用这么高的代价,只不过是想把戏演得逼真一些。
可是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自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到时候就真的中了赵爷的圈套了。
谢正祥的脸上马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根本没有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应有的庆幸和对陷害自己的人应有的愤怒。
也许,他对于生和死早已经麻木了,在这条道上混,即便是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依然是每天在提着脑袋做事。
这些年,谢正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在这条道上混,不能太感情用事,只有在大风大浪面前保持冷静,才能击败对手。
他冷笑了一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手机。
“强子,从现在起你派人二十四小时去灵溪镇盯着赵爷,同时调查一下一个女人和他的关系,这个女人的照片我马上发给你。”
“好的,大哥,有什么消息我会随时通知你。”
强子原名龚强,是一名退伍军人,也是谢正祥手中的一张王牌——“地下警队”的队长。 这些年,自己之所以能在东州的地盘上叱咤风云,除了通吃黑白两道以外,还因为自己秘密中组织了一支类似于“地下警队”的队伍。这支队伍非常隐秘,即便是几个股东都不知道。在谢正祥看来,股东之间更多的是利益关系,而这种利益关系随时有可能会发生冲突,一旦发生冲突,他们就会背叛自己。因此,有些自己想做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就必须自己去做,那么培养这支直接听命于自己的“地下警队”是最好的选择。
这支敢死队的成员基本上都是退伍军人。谢正祥用足够的金钱培养他们对自己的绝对效忠。敢死队的成员彼此之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知道各自的代号。
其实,东州许多地下钱庄的老板手上都养有这样的“地下警队”,当然,规模的大小与自身的实力有关。实力雄厚的除了队伍强壮,配备的武器也要比别人先进。谢正祥就为这支“地下警队”的每个成员都配备了手枪,而实力差的老板只能配备诸如棍棒、斧头之类的冷兵器。
这次行动就是谢正祥命令其中一个成员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去完成的,至于所有的后事,谢正祥早已经帮他安顿好了,并且给了他家人一笔足够生活一辈子的钱。
不能凡事依靠别人,尽管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陈其彪这样的黑道老大,但是让他掌握了自己太多的“把柄”,他就会变本加厉地向自己索要利益。
谢正祥意识到,瑞丰到了今日,再次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