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左翼纵队对老爷岭发起猛攻,右翼纵队向磨盘垴进攻。
处于钳击困境的阎军,虽然子弹充足,(每兵有300发,其中200发是带给长治守军的。
)可是水尽粮缺难以持久。
上党民谣:“鬼子在,黑地乌天,老百姓,怨地恨天。
老阎来,罪恶滔天,老百姓,叫苦连天。
八路好,明朗晴天,老百姓,喜地欢天。”
翻身农民同自己的子弟兵一条心,一起保卫胜利果实,战勤工作十分出色,火线上手榴弹供应从不断档,战士们的吃喝保证送到,伤员得到积极护理,部队士气越打越高。
阎军在督战队的监督下,屡次发起反扑,都以失败告终。
磨盘垴海拔高达12022公尺,最高的一段,形似磨盘,下面是两丈高的层层坎坎,它同正西南的老爷岭(因有关羽小庙而命名)遥遥相对,构成两个制高点。
它的东边靠近白晋铁路线,是驰援长治的要冲,我军占领这两个制高点,将敌援军阻截在此地,使其无法与长治守军相互声援。
消灭这一大股援军,必然使长治守敌陷入就歼的深渊。
左、右两翼纵队的全体指战员,人人清楚这一仗的关键作用,所以在近战中,将我方手榴弹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并且与敌人展开了英勇的白刃格斗。
这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更进一步削弱了敌人的斗志。
亟待援军解围的长治守军史泽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周来连一个援兵的影子也见不着,阎锡山密电中,“上党必争,潞安必守,援军必到,叛军必灭”的妄想彻底成了泡影。
史泽波困在愁城,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操心着老爷岭和磨盘垴的战局。
史泽波没有察觉围困长治城的冀南纵队(6000人)已经北进投入打援战斗。
通过询问俘虏及火力侦察,刘伯承判明彭毓斌带来的援兵总共八个师,两万人。
因此他立即命令陈再道白天开进,好让被围攻的阎援军加重心理负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示形于敌的战法运用得非常合适。
冀南纵队从右翼纵队和左翼纵队中间突击,贯穿到底,与左翼纵队的追击穿插部队会合在榆社以北的赵村。
处于重围的阎援军,士气益发低落,彭毓斌焦躁不安,他的心腹武直刚向他进言:放下武器不失为一条生路。
彭表示:“我在山西虽然是外省(湖北)人,但是阎长官一手把我提拔起来。
我从保定军校毕业后来到山西,从排长、连长到副总司令,阎长官对我可谓不薄,我不忍做背叛阎长官的事。”
同时,他也道出了内心的恐惧:“大家都知道,本军组织控制森严;铁军组织有一条纪律是当场打死倡议投降的人,部队里有那么多铁军,谁敢保证没有人动手。
再则,八十三军和二十三军不像骑兵军,不是我一手训练的部队,临时不听我的话,那该怎么办?”
最高指挥官心乱如麻、莫衷一是,敌援军失败的命运已无可挽回。
10月5日黄昏总攻开始,枪炮声震撼山谷。
老爷岭、磨盘垴的阎军大势已去,恐慌万状,急忙向北逃窜。
败军窜到亭以北时,才发觉刘伯承巧设的口袋阵无法通过。
漳河涨水湍急汹涌,大队人马渡河困难,而土落村制高点又已被我二十团控制。
彭毓斌决定孤注一掷,拼死突围,虽然以超我十倍的兵力,先后发动八次冲锋,都被一一粉碎,伤亡惨重。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高地要点是楚大明团长镇守的阵地,二十团向来是以善于攻坚打硬仗出了名的,今天又在阻击战中大显神威。
打到下午,二十团转到反冲锋,在白刃搏斗中阎军指挥失控。
炮兵拒绝开炮甚至把大炮推到河里。
乱作一团的阎军,再也组织不成成建制的突围。
溃败的散兵到处都是,丢弃的轻重武器漫山遍野,真是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