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 星期日 晴下午风
今日为父亲弃我等而去整一月矣。
晨起思及此,心绪即恶劣异常,诸事皆懒做,只在各屋中走来走去,出来进去,左不是这几间屋子和院子而已,这一天不知出出进进的走了多少趟,无聊烦闷之极,今日尤苦思老父不置,午后一人骑车去万寿西窑看漆寿材,已漆完,大哥已走,我看了一刻方走,绕道去车铺收拾车,起风那也不愿去,又回家来了,仍是闷闷的,看书也看不下去,竟小睡一刻,起来在院中小步,顷各处于月前所帮之款已用罄,而连日电灯,自来水,房租等均向母索资,已不名一文,更那有钱付此,转询西院,竟置之不理,于是今日下午见大哥与言及此,彼但以游词而言他,避正题而不谈,意谓满七以后将商一计策,然近在目前之事却需应付,不得已晚写一信与九妹,述明此事,令彼与从兑商应付之策,今日思父,为怃然者久之,念及家事为之怅然,不知所措者久之。
5月22日 星期一 晴
晨起赴校,中午在屋与同学谈笑,并阅科学趣味一书者久之,下午两堂课后归来,从床上休息忽又一阵心血来潮,思父不置,四月二十一日上午九时十分之情状犹在目前,如见此深刻之印象,当为此生不可磨灭忘怀者矣,在家则思及,闻家事殊烦恼,而在校已殊无味寂寞,精神寄托无一中心,殊痛苦,晚与大马同进餐。
人是感情动物,相处日久,互相亦无何裂隙,在不知不觉间即生情感,初与斌,见其与别人稍表示亲近,即感觉不通,妒性发作,现已无可言者,算我刷了她,可是见面还说话,只是心里远了许多,此次,在前日见弼,识人不少,与人谈话,不觉又有点不高兴似的从心内发出,后来一想何必,这年头也没有什么?!何况她又不是那样人,爽快得很,再者我与她也无何深切关系,而贺却误认,想到此心中不觉冰释前嫌,而现在对弼已能起此念,不可不向自己警告,自己别太富于感情了,这不是什么好玩的,像头一次那样,自己使自己痛苦了许久!对于弼不过因其爽快大方,她对我很熟识似的,到她家,处处招待,而每次所照的像片不用我问都拿出来给我看,而他们家也不避讳或疑虑,故愿意时常看她,而最近不时无原无故的会想起弼来,这却不大好,我只好是以她做妹妹样子来教她爱她吧!多日未去信与泓,想写几个字给她,免得太伤了女孩子的心,可是这样子下去,将来又怎么结束呢!
5月23日 星期二 晴下午风
懒惰的我,今天胡里胡涂的,差十分钟上课了才起来,急忙赶去也晚了,体育说本周起作第二次测验,今天看两项,是单项及垫上运动!成绩还将就,下午无课,到大马屋谈了一会天,因事情得回家一趟,好在下午无课,到前门绕了一圈回来,在院中和四弟掷了一会皮球,臂部觉得很累,听大滕(键)谈,才知道在上礼拜六与燕京对抗那天,小郑由同学介绍又认识了两个女孩子,是姊妹俩,姓林的,不是什么好惹的,与小郑的结果,恐怕没有什么好的吧!但,人事也难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