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3日星期六晴
今日学校国剧社为粥厂赈灾演剧。下了第二小时,无课了,到第一宿舍看看,找大马不在屋,二十五日的音乐会票也没换,也不打算来看了。冰场今天十点多了还开,真差劲,只四五个人在溜,看得我脚一个劲痒痒,想溜又没有鞋,回到大楼来,大礼堂那里因为午后十二时半就开戏,工友们在忙着搬椅子,忙乱中呈一种欢乐的空气,可是我也不来看戏,与我就无啥关系了,布告牌上又出了一片欢迎大众参加晚上的Party,还是那一套教会的词。二十五、二十六放两天假,在那种工友、同学、教会中人们共同忙乱的气氛中,我却感到另外一种不快与悲戚、怅惘。到图书馆去,赶忙看沈先生指定的参考书,看了一小时,连抄带讨论,只弄完了一种,还有一种没看呢!烦!《宋诗经眼录》也没有弄呢!都是下礼拜交,这几天也无处可玩,心里老不痛快。十二点正才跑出图书馆来,下午二点多到中南海去溜冰,遇见了小徐和杨志崇,行佺也去了,可是斌没和他去,奇怪。伯津也去了,瘾真不小。慧去了,是和她同学一块去,他们家不一致行动,各行各事,各不相干!今天是中南海冰场行开幕礼,不要门票,不要溜冰票,我只花了二分大洋,一直溜到黑了才走。我的身体真糟,今天下午玩了半天,回来就觉得很是疲乏,精神也不好,想做点事也不成。晚饭后躺在娘床上睡了一小觉,这么一会还做梦,梦见了斌和我言和,怪事,不想她会梦见她。脱了衣服便去睡觉,看了一会左拉的小说《娜娜》,我不感觉兴趣。
12月24日星期日晴
1985年5月董毅在家中
身体真不强健,昨日运动了三小时,休息了十余小时,方好一些。可是起来还不早,十点半带了五弟、四弟去西单理发沐浴,到一点左右才回来。午饭后已是二点多了,四弟五弟到中南海去溜冰,我没去,在家想做一点事。下午看安装电灯的安的已是差不多,不知这次可能报下表来否。时间过的飞快,一会就快到黄昏了,放假了也不觉得有意思,上课也不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心情变得这么忧郁性,这么冷淡,没有感情,真有点神经质呢!事情很多,可是想起来着急,又不愿意做,总觉得无聊,想给伯法写信不知又延迟了几多日子,搬开了《说文》集来查意符字,真不高兴看《说文》,干燥无味。五点多了,去西院看看,没上供呢!大哥在家吃元宵呢!徐延隆母来我就回来了,黄昏时候四弟五弟才回来,碰见不少熟人,伯津,伯长,行佺,维勤,孙祁等,七点了还没有来人说上供,吃饭吧!吃完了一会,八点多了,才说上供,到那一看,行佺尚未回来,大哥出门去了,从前在我们这里时嫌这嫌那,搬到他屋子去,一次没有拜过。刚才还在家,这么会就又出去了,小毛病了,方才还在地下走,也不拜,行佺早就忘了。这时候还没回来,真是一堆混虫,忘了祖上,不认得父母,还要叫别人尊敬,这样为人的父、兄,夫复何言?晚看《说文》至十时半,夜眠久不入梦,心绪繁杂,听钟十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