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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身着湖蓝色军礼服的元帅们(1)

风云际会观山河 作者:齐观山


1955年夏的一天,中南海勤政殿格外热闹,有许多领导人和军队干部频繁出入于勤政殿,脸上还带着喜色。

原来这里陈列着各式各样光彩夺目的军礼服和警服。礼服是湖蓝色的,缀着金色绶带和流苏。领口、袖口都缀有金线边饰,还有配套的大盖帽和皮靴。很多礼服穿在木模特的身上,按等级依次排列,看起来非常威武漂亮。

这时,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和人大常委会的委员们正在为军衔制度的制定和实施忙碌着。军队里没有实行军衔制,和外国军队打起交道来也不方便。在抗美援朝结束时,和美国人谈判,美军代表有军衔,我们却没有,为了与对方平起平坐,只能临时给谈判代表安个将军或上校的军衔。新中国成立好几年了,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有了共和国历史上这光辉的一笔——1955年夏的授衔授勋仪式。

1955年9月27日下午,一辆辆小汽车相继开进了中南海,径直开到了怀仁堂前,身着盛装的将帅们从车里走出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威武异常。齐观山早在上午就来到了怀仁堂,大家都等着一览将帅们的风采!

下午5时许,各位元帅、将军和政府领导人已依次坐下,主席台正中间悬挂着毛泽东像,两边各有一面五星红旗,整个会场的气氛异常庄严肃穆。齐观山已在选好的位置上等了很久。大会主席宣布会议开始后,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响了起来。齐观山看见坐在主席台正中的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三位领导人庄重地站了起来。

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兼秘书长彭真宣读授勋命令后,齐观山看到毛主席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就赶忙拿着相机走到了朱德总司令附近。他知道:第一个授衔的必定是朱总司令,所以先将位置站好。果然,毛泽东郑重地将勋章授予了朱德,齐观山得以在最近的距离拍到了毛泽东将勋章递到朱德手中的瞬间。

齐观山心里觉得诧异:毛主席今天只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众所周知,他是人民解放军的创建者之一,是伟大的军事家,今天却没有授衔,和他一起站在主席台上的周恩来和刘少奇也只穿着中山装。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

在讨论军衔授予方案时,全国人大常委会一致认为毛泽东在人民解放军的发展和壮大中做出的贡献最大,应授予大元帅军衔。但毛泽东却明确表态自己不要当大元帅,也不要勋章。全国人大的呼声很高,认为只要全国人大常委作出决定,毛泽东也不好不遵从。但主持会议的刘少奇知道毛泽东的态度,于是,他劝大家亲自去说服毛主席,征得他的同意。

毛泽东在听完工作汇报后,摇了摇头说:“这个大元帅我不能要,穿上大元帅服不舒服啊!”还问在场的刘少奇:“你在部队搞过,你也评元帅?”刘少奇当即表态说:“不要评了。”他又转向周恩来和邓小平:“你们的元帅军衔,还要不要评啊?”两人也连连摆手说:“不要评了,不要评了。”

几位领导人一带头,其他几位已转业到地方工作,但仍被列入大将名单的人,也都纷纷表示不要评军衔了。于是,评定方案最后修正为:不设大元帅,元帅十位,大将十位,转业到地方的领导人员,包括驻外使节,除特殊情况外均不授衔。已经做好的大元帅服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半生戎马的毛泽东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将沉甸甸的军衔和勋章交到了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们手中。

在这场庄严肃穆的大会上,齐观山还发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在英气勃发的将军们中间,站着一位飒爽的女将军。黑亮的头发在脑后盘成发髻,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面容却非常温和,显示出独有的女性特质。这位女性名叫李贞,是新中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她与丈夫甘泗淇双双被授予将军军衔,分别是少将和上将,一时传为佳话,后人称之为“双子将星”。

李贞出身穷苦,7岁就当了童养媳。她一生坎坷,经历了三次婚姻,甘泗淇是她的第三任丈夫。促成两人婚姻的大媒人是任弼时夫人陈琮英。当时,李贞颇觉为难,认为自己配不上甘泗淇:她没有文化,又是童养媳出身,而甘泗淇是个有知识有才华的战将,还在苏联留过学。不料,甘泗淇对李贞印象很好,说她泼辣能干,作风扎实,是个了不起的女同志。两人因此亲近起来,终于在1935年元旦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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