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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马建城到共和时代(4)

大国衰落之鉴 作者:刘景华


格拉古兄弟改革失败后,罗马社会内部斗争继续发展,形成所谓的民主派和贵族派之争。双方在朱古达战争期间和战后展开激烈的斗争。在这场罗马与努米底亚国王朱古达的战争中,罗马贵族政治和军事制度的弊端暴露无遗。罗马执政官和军队统帅先后被朱古达收买,士兵则军纪涣散,为所欲为,战争则接连败北。公元前107年,民主派马略担任执政官,获得战争指挥权。为增强军事实力,扭转战局,马略实行了一系列军事改革,尤其是以募兵制代替征兵制,为罗马无产者进入军队迈出了重要一步,成为解决公元前2世纪以来罗马公民兵制衰败与大规模扩张战争的需求之间矛盾的最佳途径。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军队组织的改革与整顿,罗马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马略依靠这支新型军队不仅结束了朱古达战争,而且打退了北部边疆条顿人和森布里人的进攻。

马略改革使大批无产者加入军队,虽然部分解决了小农破产引起的社会问题,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国家稳定,但由于改革导致罗马军队社会成分的变化,使罗马军队由公民兵变成了以无产者为主要来源的职业军队,军队由昔日维护城邦共和国的积极力量蜕变成摧毁城邦制度的破坏力量,成为某些野心勃勃的军人政客扩展势力的工具。因此,马略的改革尽管暂时缓解了共和国的危机,但实质上为日后埋葬共和制度、促使军事独裁制成长提供了土壤。

经过近两个世纪的政治统治和经济文化交流,意大利半岛逐步罗马化了。然而,意大利同盟者的政治地位没有改善,反而更加恶化了。他们和罗马人一起用鲜血和生命开疆拓土,却因为没有公民权而享受不到与罗马人一样的待遇,甚至还要遭受歧视和压迫。在这种情况下,意大利同盟者争取民主权利的斗争和罗马社会改革运动汇合起来。几任保民官都曾先后提出授予同盟者罗马公民权的法案,却都先后遇害。绝望之余,同盟者拿起武器,于前91年发动了同盟战争。同盟者虽然最后被罗马人打败,但通过武装斗争他们最终实现了自己的原定目标。罗马元老院不得不将公民权授予所有的意大利同盟者。此举缓和了意大利与罗马人之间的矛盾,而且对意大利的统一进程具有划时代意义。从此,罗马控制下的意大利各地区和部落,变成了以罗马为核心的意大利统一国家。

同盟战争后,罗马共和国旧的国家体制遭到破坏,统治阶级内部罗马贵族和意大利贵族为了利益和权势纷争不已,派别倾轧成为共和末期的一大政治弊端。这就为那些试图用武力夺取国家最高权力的军事首领提供了可乘之机。大规模的内战即将爆发,罗马共和国不可避免地要被新的体制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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