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处在变革的年代,新旧势力的矛盾与冲突十分激烈。
仪陇虽然是一座偏僻的山城也不例外,废科举办新学的强劲东风吹到了仪陇。
朱德同刘寿川、张四维、李绍沆、田玉如等决心推行新教育,为家乡做点有益的事。
他们宣传新学,革除旧科目,设立新课程,提出学生好好学新课,认真参加体育锻炼。
此举遭到保守势力的反对。
开学时,只招收到12名学生。
这一下,保守势力便得意洋洋地写了一首打油诗:“十二学生五教员,口尽义务心要钱;未知此事如何了,但看朱张刘李田。”
保守势力把这首打油诗在全城张贴,对朱德等进行恶意中伤。
他们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挑战,尤其是朱德出身寒门,更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朱德除了教授体育外,还兼管着学堂里的庶务,这是个管钱管物的差事。
不少保守势力的人物,对这个位置垂涎三尺。
所以,对朱更加嫉恨,总是百计千方地诋毁他。
在上体育课时,为了操练方便,朱德要求学生脱下长衫,穿上短褂、短裤。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遭到了来自校内校外保守分子的强烈反对。
一时间,谣言四起,恶毒中伤,说什么“新学有损国粹”,说什么“体育是猥亵的课程”,骂学堂里的新教师是“假洋鬼子”。
闹得小小仪陇满城风雨,一张张状纸飞向县衙,守旧派状告朱德等煽动学生剪辫子,犯了“反叛朝廷罪”;教“学生脱去长衫,穿短袄,犯了‘流氓罪’”;还诬陷朱德兼管庶务,犯有“贪污罪”。
他们妄图用这三条罪状置朱德于死地而后快。
知县不问青红皂白,立即下令封闭了学堂,把朱德等教师带回县衙。
知县摆出县太爷的架势,劈头问道:“朱建德,你可知罪?”这时,朱德已改名为朱建德。
“皇上废科举,办新学。县府将书院改为学堂。我等响应号召,在新学教书,何罪之有?”“大胆。
唆使学生脱长衫,穿短袄,伤风败俗,难道不是事实?”知县一看朱德不但不低头认罪,竟敢顶撞他,气得拍了桌子。
“上体育课,穿着长袍、马褂怎么操练?”朱德反问了一句。
“胆敢狡辩!你掌管庶务,有无多报少领、损公肥私的贪污行为?”朱德听到这里,气得直咬牙。
他大声答道:“庶务账目一清二楚,一切开支有据可查,按时公布。
朱建德做事光明磊落,走得正,行得端,不怕任何人检查。”
知县在众目睽睽下,被朱德反驳地张口结舌。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大人,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他们要求释放……”知县清楚这件事本来就理屈,现在又怕事态扩大,只得把朱德等新派老师当天释放回去,学堂立刻复课。
保守派的势力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样一来,支持新派老师的人越来越多,报名上新学堂的学生,一下增加到七八十人。
但是,新旧两派的斗争并未就此停止。
保守势力鼓动流氓,雇用打手来对付新派老师。
他们故意把粪尿倒在学堂门口,在街头巷尾殴打学生。
朱德与保守势力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他为了不让学生受到伤害,便教学生学习武术,防身自卫。
一天,朱德得到可靠消息说,保守派雇用的几个流氓埋伏在学堂附近,等待学生放学回家时,准备在半路上下毒手。
他便带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拿着棍棒,跟在放学回家的学生的后面,以备万一。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流氓下手之际,朱德带着学生赶到,经过一阵棍棒和拳脚的较量,抓住了几个流氓,其余都逃散了。
后来,把他们扭送到县府,那些家伙为了保全自己,只好把出钱雇他们的人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