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进步了吗？又进步了！所谓“进步”其实只是在等级制度中上了一个台阶而已。一旦吃尽千辛万苦上了几个台阶，他们就千方百计地想保住这个台阶制度，而不是使大家走到一个平等的“广场”上去。1980年代初，当潘念之、齐乃宽两位前辈讲立法平等的时候，立马遭到了铺天盖地的批判。十多年后，我的《市场经济呼唤立法平等》虽然没有招来大批判，但还是在法学界引起了“地震”。客气的朋友对我说：“呼唤”可以，“实行”是不行的。有的则责问：“立法平等了，法的阶级性怎么办？”

令人欣慰的是，平等正在成为事实上的立法指向，许多特权与歧视的法律正在从现行法律体系中悄悄退出。但是由于传统的将人等级化的法律意识形态根深蒂固，也由于既得利益作祟，宪法的平等原则远没有具体化为部门法的规范。特别是由于司宪制度的缺失，宪法的平等条款无法直接在司法中适用，这就使宪法平等条款常常被架空。

平等就其含义来说有两个基本的内容：一是规范的，二是事实的。我们历来只将平等理解为事实的平等。主张事实的平等没有错（当然不是绝对的），但是如果没有规范的平等作为基础，事实的平等不但没有正当性，也缺乏可行性。如果在规范上主张歧视，而宣称什么追求事实上的平等，那只能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