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红军四渡赤水之谜
四渡赤水,被毛泽东自称为军事指挥生涯中的“得意之作”。
四渡赤水是一组环环相扣的战斗,从1935年1月中旬到4月初南渡乌江,中央红军在贵州、四川、云南的边界赤水河流域转了三个月,走了110个城镇。整组战斗败中有胜,胜中有败,先败后胜,反败为胜。
四渡赤水把毛泽东军事指挥的想像力和创造力发挥到极致。
毛泽东“复出”,第一仗打得并不顺
遵义会议根据黔北条件不利和国民党40万大军逼近的情况,决定调整战略方针,令中央红军北渡长江,会合红四方面军,到川西或川西北地区创建根据地。
1935年1月20日,中央红军撤离遵义,向川黔交界处的赤水、土城地区集中,准备渡过赤水河后从宜宾至泸州段北渡长江。
1月27日,中央红军分三路向赤水河中游东岸的土城镇前进,这里是黔北入川的要冲。历代兵家必争之地,川军的刘湘不肯轻易放弃。川军先于红军进入赤水县城,阻止红军北进,后面尾追的敌军又紧逼上来。毛泽东主张在距土城镇西北五六里的青杠坡打一仗,消灭拦阻的川军。
1月28日拂晓,毛泽东“复出”后决策的第一仗打响了。
青杠坡是狭谷地带,红三、五军团先利用公路附近的小山头包围了敌军,前半段打得顺利,一度突破川军的正面阵地。后来敌军增援部队又占领稍远的大山头,对红军进行了反包围。敌人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势和优势装备,使作战形势立刻改变,红军处境非常困难。
经审问俘虏发现,敌军不是事先侦知的四个团6000多人,而是六个团1万多人,且为川军战斗力最强的郭勋祺“模范师”。当敌军进逼到军委指挥部前沿时,中革军委主席朱德亲自冲上前沿阵地,指挥军委干部团和回援参战的红一军团与红三军团拼死奋战,战局才得以稳定。
战斗变成了拼消耗,但红军当时每人只有20发子弹,形势显然不利。
当晚,政治局和军委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改变由赤水城北上渡江计划,立即撤出青杠坡,西渡赤水河,再相机行事。朱德、刘伯承继续指挥红军坚持战斗,周恩来负责指挥在天亮前架好浮桥,陈云负责处理笨重物资。1月29日凌晨,红军大部队分左中右三路,从猿猴场、土城两个地段的渡口西渡,然后炸毁浮桥,向川南古蔺、叙永方向前进,这就是一渡赤水。
此时红军没有根据地,消耗和伤亡得不到及时的补充,按照“没有取胜即是失败”的逻辑,土城之战先胜后败。此战国民党川、黔军损失了3000余人,而红军的损失则缺乏详细记载。根据在扎西整编期间红军实有兵力3万人的统计,等于此战抵消了在遵义一带扩军的数量,即伤亡或失散约4000多人(掉队者多是不适应长途行军的新兵)。尤其是长征前由红军学校改编的干部团学员在此役中伤亡过百,那可都是红军连、排级干部,骨干中的骨干,令毛泽东心疼不已。
二渡赤水连战连捷,蒋介石感觉“奇耻大辱”
此时,四川军阀刘湘为防止红军入川,集中了36个团于长江南岸,红军原定的北渡长江计划难以实现。毛泽东决定改向云南威信县的扎西集中,并在随后的扎西会议上做了自我批评:土城之战失利,一是敌情没摸准,二是轻敌,对刘湘模范师的战斗力估计太低了,三是分散了兵力,不该让红一军团北上打赤水城。他还特别强调,要吸取这一仗的教训,今后力戒之!
时隔近20年,毛泽东还念念不忘。在党的八大期间,毛泽东曾说“我是犯过错误的,比如打仗”。他就此举例说:“长征时候的土城战役是我指挥的,茅台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挥的。”
红军改道扎西,川滇军阀随之进逼,红军此时无法按计划过长江,又陷入危境之中。
2月上旬,在扎西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提议,利用敌人对红军要北渡长江的判断,出其不意,挥师向东打击战斗力最薄弱的黔军王家烈部,以运动战主动消灭敌人,再渡赤水回师遵义。
二渡赤水河渡口之一——太平渡
2月20日前后,红军由太平渡、二郎滩等地向东二渡赤水,并在五天之内取桐梓、夺娄山关、重占遵义城,歼灭和击溃王家烈主力八个团。此时,蒋介石中央军的吴奇伟纵队两个师进至遵义城南,红军又乘胜发起反击,将其主力大部歼灭,其余狼狈南逃。当红军追至乌江边时,已逃过江的吴奇伟竟下令砍断浮桥,落在后面的1800名敌军因无路可逃被红军缴械。
此役发挥了红军运动战特长,俘敌30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取得了长征以来最大一次胜利,士气大振。在遵义城下,红三军团参谋长邓萍被流弹击中头部而牺牲,红军痛失大将,兵力也有一定的损失。
蒋介石称此为“国军追击以来的奇耻大辱”,毛泽东则即兴赋词《忆秦娥?娄山关》:“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当然,此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毛泽东的良苦用心,这其中包括某些红军高级将领。红军离开遵义才半个月,现在突然回师,又必须保守军事秘密,导致很多红军指战员不理解。
三渡赤水调敌向西,四渡赤水从容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