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分析一下抗日战争时期的敌后游击队与现代体育运动中的球队。
企业界从球队中吸取经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希丁克在接手韩国足球队18个月之后,把韩国队带进世界杯4强,实现了韩国人48年来未曾实现的梦想。韩国企业家相信希丁克的经验同样能够用在企业管理上,于是在韩国企业界掀起了一股“学习希丁克”的热潮。
企业管理究竟在哪些方面可以向抗日游击队或一流球队借鉴的呢?
首先,它们几乎都是完全开放的组织,对外部环境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并且善于借用外部条件来推进组织目标的实现。
其次,内部各个单元之间是相互开放、相互支持与学习的关系,而非绝对的权利与义务的界限;组织能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及时调整成员的岗位分配;成员也具备极强的技能学习动机。
再次,它们通常能够成功地将组织内、外部环境有机地结合起来,使组织自身的边界随着竞争或对抗的需要而变化。
最后,最值得注意的是它们的授权机制。在这里,管理者(如抗日游击队的上级党组织)通常只负责整体组织的重大决策,而实际操作中的绝大部分决策权则授权一线人员。
从企业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组织具备什么优势呢?
首先是对外界(市场)无可比拟的敏捷反应,并因此具备更好地适应外界变化的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及时地了解并处理外界的动态信息,根据信息处理的结果由任务负责人迅速作出正确、及时的反应。
其次,此类组织的特殊使命决定了它们对知识或技能的高度敏感性,并能及时主动地吸收、消化与利用环境中产生的新知识。抗日游击队中著名的铁道游击队、地道战、地雷战等方面的“专业游击队”,就是一些典型的例证。
最后,成员具有更强的责任心与使命感。
不妨通过如下思路来评估组织在“协作力”方面的表现:
1.组织内部是否形成特有的协作模式?如果有,那么人员是否保持足够的稳定性?(轮换期一般以18个月为基准)
2.管理者对组织内部协作模式的认识和态度如何?是否专门研讨过关于协作模式(而非具体事件)的协调会并形成相关文件?关键岗位的协作模式是否得到每个人的认同?是否长期将存在矛盾的人员安排在同一个协作范围内,而不试图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组织现行的协作模式有什么长远价值?
3.组织的内部协作属于如下3种中的哪一种:
A.权力型:组织结构的设置随意性强,且在1年内变动1次以上(缺乏基本的稳定性);没有与组织结构相关的组织承诺、制度安排和专门沟通;各单元之间的协调主要由管理者指定,经常是临时指定。——内部的协作主要依靠权力来维持。
B.自动型:组织拥有相对稳定的战略规划,以及基于战略目标的关键绩效指标分解;根据关键绩效指标设定组织结构,划分各单元或岗位的职责;为新结构及其相互关系进行反复的沟通和培训;协作模式相对稳定。
C.传统型:设置相应的职能部门;职能部门内部的协作基本处于自发状态;职能部门之间的协作需要依靠权力进行维持。
4.如果组织的产品或服务出现差错,是否容易用逆向方式找到出错原因和责任人?
经 验 成 本
无论从宏观发展轨迹,还是某个小型游击队的具体成长道路来看,共产党身上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善于以相对较小的试错代价迅速换取避免更大损失和争取更大胜利的伟大经验。更重要的是,它能将局部或具体的经验进行高度总结或升华后,迅速传播到全局的实践中去,成为共同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经验曲线”(experience curves)——又称做学习曲线(learning curves)——是美国波士顿顾问公司创始人布鲁斯·韩德森(Bruce Handersen)于1966年提出的,它是指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员对所从事的岗位或工作的熟悉程度、经验积累乃至感情会越来越深,从而有利于改进工作方法,提高工作效率。但是这种经验不会永远增加,随着时间推移,经验的积累也将越来越慢,直至停止。经验曲线在不同性质的工作之间的作用程度和积累效应是不同的。一般而言,技术含量越高的工作,经验曲线的积累效应越大;而越是简单的工作,其经验积累得越快。这种经验也将很快达到顶峰,不再继续增加。如果工作本身难度很大,需要较强的创新精神,那么经验的积累速度将是十分缓慢和长久的,但即使细小的经验积累之增量,都会促进成员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的大幅度提升。
经验曲线理论最早就是用来总结成本的变动模式的。有研究表明,积累的经验值每翻一番,以实际价格计算的成本通常就会下降20%到30%。
为表述方便,本书将员工在熟练履行其职责前所造成的成本称之为“经验成本”,与波士顿经验曲线形成对应。如下图中的阴影部分。(图略)
如果我们从更广义的层面上来界定经验曲线及经验成本,就会发现这两个概念将会帮助我们揭示组织能力的一些基本原理。这些原理会在极大的隐蔽性之下无声无息而又十分顽强地影响着侵蚀着组织的价值创造能力。正是因为其隐蔽性才常为人们所忽略。不幸的是,那些经常被人们习惯性忽视的事物并非总像其外在表象那么微不足道,反而会成为组织不能逾越的“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