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人凤站在台下，仰头看一直被他奉为神的蒋介石如此亲切而真实地站在面前，心里是又羞愧又激动。他羞愧的是以自己的地位和成绩，没办法引起蒋介石的注意。看着蒋介石和戴笠亲密交谈，交头私语的时候，他都非常羡慕。

蒋介石对特务工作也一向是讳莫如深的，从来不以书面文字阐述观点。对戴笠、陈立夫、徐恩曾等特务头子布置任务的时候，也都不会有第三者在场，就担心给人留下口实。但这一次的讲话却是例外。在做完长篇演讲之后，他又说：“我要求大家绝对服从命令，尤其日后要加强在中原和西北地区建立和完善特工网络，加强特务组织作为领袖的耳目与手脚的特殊功能。”

毛人凤认真揣度蒋介石的意思，明白他是要将工作重点移向中原西北。他想，戴笠和郑介民得到蒋介石的重视，就是因为他们在策反桂系、奉系的活动中，做出了突出的成绩。如果自己能在其他地方有所斩获，一定能够成为蒋介石眼中有名有姓的手下，强过一辈子当秘书，做文字工作。

说干就干，毛人凤立即向戴笠提出要外调。戴笠果然十分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我兄弟又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出山晚，资历太浅，根本不知道外勤工作的运作方式。我如果硬要提拔你恐怕没人服气，很难开展工作。现在外面正是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你要多多熟悉情况，争取早点做出成绩。”

毛人凤点头表示领会。他知道自己已经37岁了，再也没时间空等机会了。他要往上跳跃，要抓住机会，要向鲤鱼跃龙门一样，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