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觉得海力的话有道理,但自己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又觉得心怡除了没心没肺实在不是个势利的女孩。她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境况,除了要玫瑰别的从不要求什么;虽然大手大脚,但都是花自己的钱。她根本不需要关心钱和房子,她也许就和父母一样把只是把房子作为对他能力和对爱情忠诚的考验。正因为这样,她对自己的感情才纯粹,或许就是看重他给她的“踏实”感觉。安东一番换位思考后,完全原谅了她,反过来觉得错在自己。他给她去电话赔礼道歉:“洋人的情人节我们就不过了,我们过中国人的情人节。给我点时间,我不但送你玫瑰花,我还送你套房子!”
“那我们说定了,我等着。”心怡也原谅了他。
这时候安东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关乎他未来命运的信息化系统工程。除了意味着他的爱情和幸福的婚房目标,还有就是实在难以忍受按部就班无所事事的机关生活,他要让大家看看,一个复旦的硕士在工作上有多大的创新能量。方案设想一经提出,果然得到了上级的高度重视,也让领导和同事们对他刮目相看。
项目一旦实施,他的房子就不成问题了,有了房子就会有心怡,就有他们未来的家和幸福生活。
此后几个月安东完全把自己泡在项目里了,无暇顾及心怡和其他。他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精心设计方案的每一个细节。他在忘我的工作中偶尔也会开小差,也许某个细节让他看到了他的房子,而房子就会联想到心怡。他想见到她,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马上否定了自己:就算天天和心怡在一起,他们的距离仍然那么遥远,还不如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尽快让纸上的画饼变成现实,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变成零。
他不给心怡打电话约会,心怡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她的世界时总是那么丰富多彩,没有孤独和寂寞,对自己的生活似乎永远不会腻烦,永远自足快乐。对此,安东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气恼,也许这正是心怡的可爱所在,让安东难以割舍。
在海天水会门口犹豫半天,安东还是放弃了给心怡电话。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再忍忍吧,到七夕中国情人节那天,或许房子就有着落了。他摆弄着手机,终于还是摁下了一个键,是海力的电话。
“在哪潇洒呢?”安东问。
“……”那边海力似乎很吃惊的样子,“我在外面。你怎么会打我电话?”
“今天清闲点,很久没见了,聚聚?”
“不行,”海力说,“我在谈业务,忙着呢,改天吧。”
不等安东说话,海力的电话已经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