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估摸今天有九十度①。”哈妮的“我”说出来就成了“俄”。她还有很多其他的发音也都独具特色。跟她聊过几次后,我感慨她的元音发得绝对天下无双。
“可能哦。”我笑了笑,想赶紧过去。
“谢天谢地,感谢上帝和他的天使们给了我们空调。”
“是啊,夫人。”
“你们是在古塔那边挖吗?”
“离那儿不远。”那个塔是二战的时候建的,用来瞭望敌人的潜水艇。
“有收获吗?”
“有,夫人。”
“太棒了。这下我们的野生动植物中心又有新的标本了。”
可不是这样的标本。
我笑了笑,再次想走过去。
“俄这两天可能会去瞧一眼。”海浪反射过来一片炫目的阳光,“姑娘们也要关心岛内大事嘛。俄告诉过你……”
“请原谅,哈妮小姐,我有点急事。”真不好意思打断她,可我的确得赶紧找到电话。
“当然,当然。看俄糊涂的。”哈妮拍了拍我的手臂,“等你有空了,我们去钓鱼。俄侄子这阵子在这儿,他有条上等的船。”
“是吗?”
“当然啦。是俄给他买的。俄现在掌不了舵了,不比当年啦。可俄还是喜欢打鱼。俄跟他说句话,咱们一块去。”
说完,哈妮沿着小道大步走开了,背挺得笔直,像棵火炬松似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越过长廊,冲进了社区中心。就像在公共活动区一样,这里也是空无一人。
人都到哪去了?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活动吗?
我推门进了办公室,绕过桌子,抓起电话接通了服务台,然后按下了一串号码。响第二遍铃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查尔斯顿县法医办公室。”
“我叫唐普兰希布兰纳。我一星期前打过电话。验尸官回来了吗?”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