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骨骺已经完全骨化了。”我把骨头放回去,“所以肯定不是小孩。”
我又回头看盆骨。这次我关注的是正面两块盆骨交接的地方。如果是年轻人,这些交接面应该是像谢南多厄山一样有着高山峡谷的。随着年龄的增大,高山被磨平了,峡谷也被填满了。
“耻骨结合处很光滑,”我说,“周围的边缘凸起。我们看看牙齿的X光片。”
爱玛拧亮了灯箱,从信封里倒出了十张小小的黑色底片。我把这些底片按照它们本来的位置排成上下两排。
人的一生当中,牙齿的髓室和牙根管里都充满了再生的牙质。牙齿的年龄越大,在X光下就越不透明。而这些牙齿显示出一个青年到中年人的样子。另外,所有的臼齿都很完整,顶上的冠状物已经磨到最小了。
“牙齿显示的年龄和骨架一致。”我说。
“多少呢?”
“四十多岁。但是要记住,男性的差异性较大。”
“这太好了。”爱玛继续问,“种族呢?”
我又回头看颅骨。
判断种族一般是个棘手的问题。但对于这个人来说不是。
从侧面看,面部下端没有向前突出,鼻骨在中线上高高耸起。鼻腔开口不大,薄薄的下部中间树起一根骨刺。
“鼻子狭窄,挺立,面部平坦。”
爱玛看着我拿电筒照耳管。
“可以看到内耳椭圆形开口。”
我抬起头,发现爱玛正闭着眼,在太阳穴上慢慢地画着圈。
“我会用Fordisc3.0①再测一下。可这个人就像是教科书上高加索人种的标准头像。”
“那就是四十多岁的白人。”
“保险一点的话,最好是三十五到五十岁。”
“死亡时间?”
我指了指桌上的塑料瓶子。“里面有很多的蝇蛹壳、死甲虫和甲虫壳。你们的昆虫学家应该可以提供一个准确的死亡时间。”
“找虫子还要花很多时间。我现在就想到NCIC里去查看一下。”
爱玛说的是FBI的全国犯罪资料中心,那里包含了所有犯罪记录,逃犯、丢失的财产以及失踪或尚未确认身份人员的检索信息。在这么大一个数据库里搜索,死亡时间越精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