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百叶窗透出的耀眼阳光刺醒,还有一阵砰砰声把我吵醒。
我坐起来,试图辨别噪声的来源。难道昨天的风暴把防风板扯坏了?还是有人闯进来了?
看了看钟,八点四十分。
我套上一件袍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下了三级台阶,弯腰朝大门瞅过去。椭圆形的磨砂窗上映出一张脸和肩膀的模糊轮廓。
正看着,那家伙把鼻子贴在玻璃上,又砰砰地敲开了。
为保险起见,我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楼上,穿过前面的一间卧室,撩开窗帘,朝楼下的车道看过去。这下我看清了,皮特的道路玩具正顶着我的马自达。
回到卧室,我套上昨天的衣服,跑下楼去。
走到门口时,敲门声被刮擦声替代了。
我弹开门闩,听到刮擦声更加急促。
我拧开把手。
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博伊德用后腿站着,把前爪搭在了我的胸前。我一个踉跄,大狗立刻收了爪子,开始围着我的脚踝转圈,脖子上的皮带把我们都缠在了一起。
被大狗这样一闹,博迪失去了勇气。它只是从皮特的身上跳下来,伸伸爪子,摇摇耳朵,察看了一下大厅之后,就进了房子后面。
而博伊德也许是因为到了个新鲜的地方,也许是因为终于从车里出来了而兴奋不已。它就在大厅里撒欢,拖着皮带在客厅、饭厅、厨房里乱窜。
“早上好,查尔斯顿!”皮特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经常这样模仿罗宾威廉斯①。
我双手把他往外推。“天哪,你几点从夏洛特出发的?”
“时不我待。我的小背心。”
“不许这样叫我。”
“那就奶油豆子。”
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摔碎了。
“关上门。”我朝厨房冲过去。
皮特紧随其后。
博伊德正仔细查看一个碎了的饼干罐里的东西。博迪趴在冰箱顶这个安全的地方安静地旁观。
“这是你要给安妮买的第一样东西。”我幸灾乐祸。
“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