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生气啦，把我的屁股照得那么大。你发泄完了吗？”

没错，我纯粹是发泄。

“我们的目标是找出尸骨的身份。”爱玛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曝光也许有帮助。”

“你星期五就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还这么认为。”

“温伯恩的报道可能会惊动凶手。”

“前提是如果真的有凶手。这人可能仅仅是吸毒过头了，然后他的同伴慌了，就把他扔在了这个他们认为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或许只是一个违反第十七条的小事。”

“什么？”

“对尸体的处理不当。你想，这人可能有亲人的，如果是当地人，他们看到报道后就会打电话来询问。你只不过是气愤竟然上了温伯恩的当，你就承认了吧。”

我挥手做了个“难以置信”的姿势。

博伊德在困惑的时候总会抖抖自己的眉毛，现在它就躲在门口这样干。

“咱们明早再见。”爱玛挂机了。

我爬上楼，走进浴室，把额头靠在了镜子上。冰凉的镜子紧贴着我发烫的皮肤。

该死的干扰！该死的报道！该死的温伯恩！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也承认这脾气时不时会激起我的过激反应。我讨厌自己的这个缺点，痛恨那些能激起我脾气变化的刺激。

爱玛是对的。这报道没什么恶意。温伯恩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他必须逃脱我们的控制。

我又深吸了口气。

我不是生温伯恩的气。我只是因为上了被自己认为是低等生物的人的当而生气。

我直直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黄褐色的眼睛明亮有神，可能有人会觉得过于热情了。虽然眼角有了鱼尾纹，可眼睛还是我最好看的部位。

高高的颧骨、鼻子有点小、下巴方正。深棕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几丝灰色。

往后退两步看看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