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屯留之战(8)

江山如此多娇之烽火岁月 作者:徐亚光


一零一师的这个团被秦中鑫派给了莫言修,莫言修当然是让他们首当其冲了,团长龚方晋也知道今天自己这个团恐怕是要扔在老爷岭了,他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莫言修在后面督战,后退者死,前进者也是死,那还不如死在前进的道路上,龚方晋索性抱定必死之心带头向上冲。

萧飞指挥着战士们开始向爬上来的敌人开火,一阵猛烈的枪击过后,再看看前面那一批上来的敌人扔下一大堆尸体调头往回跑,龚方晋大喊着:“兄弟们,给我冲上去,拿下老爷岭主峰,就是首功一件!给我冲上去!”

他的喊声吸引了萧飞,萧飞对身边的战士说:“看见那家伙没有?给我干掉他!”战士答应着连着打了三枪都没打中,气得萧飞一把夺过枪说:“你给我!”萧飞拿过枪拉开枪栓看了看接着举起枪来,此时龚方晋还在张牙舞爪地喊着,萧飞骂道:“狗东西,老子这就打发回老家!”说着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再看山坡上的龚方晋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失去了龚方晋的指挥,敌人立刻像风吹过的荒草一样倒向一边,几乎是同时转身仓皇而退。

在山下的莫言修看得清清楚楚,这一个团眨眼工夫退了下来,团副胳膊上中了一枪,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莫言修跟前说:“龚团长他……他……他!”

“他个屁,老子看见了!现在你就是团长,带人给我往上冲,拿不下老爷岭主峰你也别活着回来!”莫言修高喊着,掏出枪来道,“现在谁要是再敢后退半步,别怪我姓莫的不讲情面!”退下来的士兵看看团副再看看莫言修,那个团副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上,给团长报仇啊!”

就在一零三和一零一师一个团强攻老爷岭主峰的时候,秦中鑫却已经带着一零一师快速向老爷岭山口突围,萧飞这边老爷岭主峰吃紧,孟小军把自己的一部分队伍派到了老爷岭主峰协助萧飞,借此机会,秦中鑫让部队快速地通过了老爷岭山口,冯尧在山上看见敌人有一部分已经从老爷岭山口出去,大喊着:“张让,你马上带人重新夺回山口,不能再让敌人出去了!”

张让答应着带着战士们冲下山来,直奔老爷岭山口,正好和莫言修山下的部队遭遇在一起,一场肉搏战拉开了帷幕……

秦中鑫带着的一零一师是他的老底子,在没有到第七军时,一零一师就是他的部队,现在彭毓斌把一零一和一零三留给他,秦中鑫就知道彭毓斌这是在让自己当炮灰呢,为了留住自己的种子部队,秦中鑫让莫言修带着一零三师抵挡老爷岭的八路军,同时给了他一零一师一个团,自己则带着大部分人马趁乱向老爷岭山口突围。

张让看着秦中鑫的部队正在向老爷岭山口逃窜,指挥着自己一个营的战士尾随其后追了上来,秦中鑫让一零一师的一个团作先头部队,其余部队在后分三路向老爷岭突围,那边老爷岭主峰打得正紧,莫言修刚刚把一零一师的新任团长推上去,回头一看,发现秦中鑫正带着大部分人马向老爷岭山口逃窜,气得莫言修大骂:“他娘的,好你个姓秦的,你想让老子在这拖着共军你跑,没门!”他大喊着:“一零三师的弟兄们,跟我突围啊,突出去就能活,突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啊!”莫言修索性扔下一零一师的那个团不顾,跟在秦中鑫后面也向老爷岭山口突过来。

老爷岭是一个两山夹一沟的地方,两面都是秃秃的大山,中间一条小路,越到山口道路越窄,敌人虽说不是建制齐整的两个师,但是也有将近几千人,在这小小的山沟里挤成一团,把个山口的小路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冲不过去。冯尧在山上看得清楚,他立刻命令萧飞和孟小军集中优势兵力,在山口的上方用手榴弹和石头等狠狠地砸向在山口处拥挤在一起的敌人,一顿手榴弹下来,敌人被炸得哭爹喊娘,缺胳膊少腿。秦中鑫的汽车被挤在人群中间,前后都是自己人,两面是立陡的高山,他无奈地从车上下来看着拥堵在一起的部队大声叫着:“马上散开,散开!他妈的谁再拥挤在一块,老子就先毙了他!”说着他掏出枪来。

这时张让带着部队冲上来,战士们一阵排子枪,打倒了前面一片,秦中鑫看着倒下去的士兵急得直跺脚,但是任凭他怎么喊叫,这些士兵一个个直顾着逃命,根本不再听从他的指挥。秦中鑫用手里的枪连着打倒了三个士兵,这一下镇住了拥挤在一起的士兵们,喊声、骂声,甚至连枪声霎时间全都停下来了。士兵看着秦中鑫,秦中鑫跳上汽车大喊着:“谁他妈再在这乱哄哄地挤成一团,这三个狗娘养的就是下场,现在我命令,一零一师分批次向山口进发,谁也不许乱,一个接一个地快速……”秦中鑫的话没说完,跟在张让身边的一个战士早已经看好了他,战士笑着对身边另一个战士说:“你看见没有,那站在车上的家伙肯定是个大官,咱先把他收拾了,这帮家伙就更懵了!”

战士说着拎着枪跑到一处被炸断的树杈前笑着说:“就是这吧!”于是把枪架在树杈上向秦中鑫瞄准着,随着战士的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飞向正站在车上高喊着的秦中鑫。秦中鑫身子一歪,一头从车上栽了下来,子弹正穿过他的右肩胛骨,秦中鑫被打得蒙头转向,几个士兵扶起他。秦中鑫看看肩头涌出来的血,大喊着:“突围啊!”他这一喊,刚刚静下来的士兵们又像炸了窝的鸡,呼啦一下子乱成一团。

张让带着战士们此时已经冲到了敌人面前,面对着多出自己兵力两倍以上的敌人,张让把枪插在腰间回头看看战士们大声说:“同志们,疯子部队的口号是什么?”

战士们一起回答说:“挡我者死,降我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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