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看着封飘萍说：“这位小伙子，看你的样子也是读书人，怎么想到要去投军啊？我看你刚才看我门上的那副对联，就知道你是一个识文断字的人！”

“老人家夸奖了，不过您这对子写得真不错。老人家一腔爱国情操，满怀报国志向都在里面了，写得好，我很喜欢！”封飘萍看着上官弘说。

“我一个前清举人，到了现在一把年纪了，没有那份能力上阵杀敌了，只能靠这支笔抒发一下胸中的闷气，呵呵，要是还年轻啊，老朽非跟小鬼子干上一场，杀他几个鬼子，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我泱泱大国，怎么就能让小日本给欺负了呢？唉！”上官弘叹气道。封飘萍看看他竖起大拇指说：“老人家满腔爱国热情十分令晚辈感动和佩服，我将来找到队伍，一定替您多杀几个鬼子，呵呵！”

“好啊，好啊！小伙子，有志气，呵呵！今儿就别走了，在我这儿住上一夜，明儿再走，我们好好聊聊，你看如何啊？”上官弘看着封飘萍说。封飘萍笑了笑说：“恭敬不如从命！”

“还没有问二位的大名？”上官弘看着封飘萍说。封飘萍一笑说：“我叫封飘萍，他是我的小弟叫小明！”

“飘萍？这名字有意思，呵呵，人生如飘萍啊。这乱世之秋，真的不知道会飘向哪里啊。”上官弘看着封飘萍说。封飘萍点点头。

晚上，上官弘弄了几样小菜，摆在石桌上，上官弘看了看封飘萍说：“我能看出来，你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能吃不惯我们这山野之人的小菜，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将就一下了。呵呵，不嫌弃的话，就和老朽喝一杯怎么样？”

封飘萍赶紧站起来说：“老人家言重了，飘萍打扰您，又劳烦您这样款待，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封飘萍说着看了一眼小明，小明心领神会，赶忙从衣袋里拿出三块大洋放在石桌上说：“这是我和大哥的食宿钱，老人家您收下！”

上官弘一看就急了，他看着封飘萍说：“年轻人，老朽没有钱，但是老朽有骨气，能让你们留下来在我这，老朽可不是冲着你这三块大洋来的，你这样是在骂老朽呢！”

封飘萍赶紧解释：“老人家您误会了，您别生气，呵呵，是我不会做事，小明还不收起来！”小明连忙把钱收好。上官弘这才重新恢复笑容，拉着封飘萍坐下来。

二人在小院子里，边喝边聊，一直到月上中天，小明早已经和婉儿去屋里睡了。封飘萍抬头看看天边一弯残月，挂在树梢，深蓝的苍穹下，繁星点点，夜风吹来，给人一种无尽的惆怅和寂寥的感觉。封飘萍想想父母亲，想想妹妹至今不知在何处，自己又这样有家不能归，更不知要走到何处，投到哪里，前路一片渺茫。封飘萍不由得叹了口气，黯然神伤。

上官弘看看他，端起一杯酒说：“浊酒一杯家万里！来小伙子，喝了这杯酒，回去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你还年轻，前路光明，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呵呵！”封飘萍感激地看看上官弘说：“多谢老人家！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清晨，封飘萍被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唤醒，他睁开眼刚要说话，上官弘捂着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拉着他和小明来到后院把他们藏在一堆柴火垛后面……

七、阳光下的罪恶

上官弘刚刚站起身来，两个鬼子就闯了进来，一个鬼子冲上来，用手里的枪一下子砸在老人的脸颊上，老人脸上的老花镜被砸得粉碎，掉在地上。婉儿看着爷爷被打，哭着跑上来高喊着：“爷爷，爷爷！不许打我爷爷！”上官弘看看自己的小孙女，弯下身来搂住婉儿。婉儿用她稚嫩的小手，为上官弘把脸上淌下来的鲜血擦掉。婉儿看着上官弘问：“爷爷，你疼不？”

上官弘笑了笑说：“爷爷不怕疼，爷爷以前就让狗咬过，没事的。婉儿不怕！乖孩子！”这时，刚才那个动手的鬼子看着婉儿笑着走了过来，上官弘赶紧把婉儿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鬼子。鬼子狞笑着用枪上的刺刀在上官弘胸前比划着说：“你的，老东西，滚开的干活！”上官弘看着鬼子大声说：“你要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这个畜生啊！”另一个鬼子看看上官弘，“哗啦”抽出腰里的刀，横在上官弘的脖子上吼道：“巴嘎！死啦，死啦的！”婉儿看到这情况吓得“哇哇”大哭，使劲抓着上官弘的衣襟。

两个鬼子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鬼子放下手里的刀，伸手去抓上官弘身后的婉儿。婉儿拼命地往后躲，上官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鬼子，瞪着眼睛看着鬼子。鬼子气得再次举起刀，在上官弘的前胸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长褂上殷红了一片。婉儿大声哭着说：“不许打我爷爷，不许打我爷爷！爷爷！”另一个鬼子，冲过来一把推倒了上官弘，伸手抓住婉儿，看着婉儿的脸蛋哈哈大笑着。婉儿看着他，猛地低下头，在鬼子的手上使劲咬了一口。鬼子疼得大叫，松开婉儿，举起枪来。

躲在柴火垛后面的封飘萍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冲了出来，小明见状也跟着跑了出来。封飘萍手里抓着刺刀，看着眼前的鬼子。鬼子看见从一旁的柴火垛里窜出两个人来，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封飘萍，几人就这样对峙了几秒后，两个鬼子仰天大笑起来，一个冲着另一个比划着，两个鬼子一齐向封飘萍冲过来。小明一看也急了，手里抓着刺刀奔着其中一个鬼子就冲了上去，封飘萍也跟着向另一个冲过去。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婉儿这时跑过来，扶起坐在地上的上官弘，看着爷爷身上的伤哭着说：“爷爷，爷爷，你疼不疼啊？”上官弘替她擦着眼泪说：“好孩子，爷爷不疼。记住了，在这些畜生面前不能掉眼泪，永远也不能哭，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