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在那种环境下,道不明清子的改变到底是对是错,毕竟人为了生活,总得不断地自主去适应环境。从此之后,我再没叫过清子的台。
朱咏亘常骂费仁闷骚,指的就是小姐的事。我窃笑相处这么多年他才发现这个问题。费仁本来就是典型的闷骚男,特别是过上好日子后,生意上常有应酬,太太也没再像以前管得那么严了,所以闷骚日甚一日。朱亘咏说每次有业务来城里玩,费仁都得叫小姐,跟关系人不怎么喝,倒是跟小姐起劲喝。
那段时间,三兄弟手里都有钱了,生意也做得顺当,只要不过火,适当玩一玩我觉得挺正常的。
但那俩小子还是玩得有些过火。有次朱亘咏发短信约费仁来城里,说新进了一批十八九岁的美眉,很风骚性感也很漂亮,赶紧出来一起去。
那晚费仁两口子正因生意上的小事吵架,费仁太太夺了手机看到短信,这还得了!马上打电话把朱亘咏骂得个狗血淋头,骂他不学无术带坏费仁,整天拉费仁去外面搞女人,总之话说得很难听。
朱亘咏受不住关了手机,费仁太太得理不让,把电话打到朱亘咏太太那,还打电话向我投诉。
他们俩并没有因为费仁太太那次发飙偷腥不成而罢手,相反一起玩得还挺频繁的,费仁玩女人什么模样却不得而知。
费仁最拿手的本事是用短信泡妞,很老手,常挑逗得几个少妇春心大动,暗地里想约他去开房。他对此沾沾自喜,以为魅力四射。我心里却很不以为然,哪个成功的男人会缺女人啊,不值一提的事。
书面语和口头语毕竟有技术含量上的差别,费仁真正见到女人,比如酒店的坐台小姐,半天也讲不出几句话。就算讲点风流话,也是先在脑袋里打好草稿,然后再通过嘴巴变成语言,如此风流话听起来也不风流了。
先打草稿后说话的特性,就算他已经很成功、很有钱了,也还是改变不过来的习惯。
我一直不太赞同资本生意三人垒在一块的做法。但费仁和朱亘咏合伙办了椹桦投资公司,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该赞同还是反对。但从费仁和朱亘咏话里言间,听得出公司的业务不错。
费仁和朱亘咏虽说是合作开公司,但不像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样子。之所以有如此猜测,是因为费仁向我调资金的同时,朱亘咏也向我调资金,调资金时从来没提过公司业务。很明显,除非有客户自己找上门来,否则还是各自为政。费仁有业务就自己做,朱亘咏有业务也是自己做,真正落到公司名下的业务有多少,我从未问过,也无从调查。
南方有句俗话叫“合字不好写”,一人一张口,合不长久,最后也都闹得不欢而散。费仁和朱亘咏也没能避免,在椹桦投资公司的经营上,两人开始闹意见。
朱亘咏向我诉苦说,现在公司所有业务都是他在争取,市场竞争也很大,有些业务明明可以做,费仁就是不肯做。费仁是董事长,董事长不支持的业务,其他人自然没法做。
费仁有不同看法,他常说朱亘咏贪小便宜,不重视风险。上次说有项业务,跟他去看了,一个破厂房,土地性质还是集体用地,那种业务他也敢接。
兄弟二人再怎么吵,都是公司上的事,对事不对人,所以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我认为资本生意有分歧不算什么坏事,起码多个人能多注意份风险。费仁为人忠厚,性子也小心谨慎,有他在,对朱亘咏反而是帮助。
当年A股市场正处于六千点高位振荡,我一直存有这方面的担心,怕有些资金借贷出去,会流入股市。每次大盘暴跌,我都及时发短信提醒费仁和朱亘咏,让他们关注有没有谁在炒股,有的话要引起重视。
费仁每次都回复我说:“安全第一,赚钱第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的原话。
朱亘咏在“五三零”后,并没有离开股市。我告诫过他好多次,股票不是我们炒的,他似听非听,还是照样在炒。每次喝酒他跟我谈股票,我听也懒得听,其实是不敢听。“五三零”就像个伤疤,每听到股票就跟揭伤疤似的,想到割肉斩仓后的那次绝地反击。
那时和丁大成坐一起探讨经济形势、金融环境时,丁大成对资本前景开始一改常态,他说股市、房市太疯狂了,经济投资过热,早晚会出事。
那时候通胀已成为热门话题,丁大成开始调整众海信托的业务,能不接的业务尽量不接,存量业务能收缩就收缩。他告诫我,他的判断不会错,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别盲目投资,现金为王。
我认为丁大成的分析是对的,短期业务如果不是十拿九稳,能不接我尽量不接。除了费仁和朱亘咏,其他时间较长的资金,全部收回。
那时候朱亘咏手里握有我一百万资金,费仁掌握六百五十万。对这两兄弟我一直有劝诫,要他们百分百小心谨慎,他们则信心十足地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