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想要的
琉璃一直在强调:“我只是想找一个有感觉的男人。他不一定多帅多有钱,只要适合我就行。我一直都相信,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那个半圆,那个人天生就是我的,就这样。”
我笑着说:“‘天生’这个说法,只是文艺电影对你的催眠手段。事实是,没有一个男人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琉璃长得不太“沾光”:面相太冷,看起来好像特别精于算计,给人的感觉像个十足的“谋算夫人”。而且,因为职业的关系,琉璃常年的装扮都是“精明干练”风:职业装,盘发,酷酷的黑框眼镜,高跟鞋。
这些标志性的元素配上她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实在是太有震慑性了。其实,这些都是“假象”,琉璃在某些方面很单纯,固执得幼稚。尽管她的履历中充斥着“MBA”、“高级职业经理人”这样的字眼,可她骨子里却依然是个有点浪漫情结的小女孩儿。
琉璃出生于普通的职工之家,生活得稳稳当当,衣食无忧。如同所有自小表现优异的孩子一样,琉璃的成长过程中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诟病、推崇、不以为然。要说起来,家庭给她造成的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父母的婚姻。
琉璃的父母是相亲认识的,闪恋、闪婚,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新闻”事件。在相亲之前,他们从未见过、听说过对方。一见面,却马上就认定了对方。自此以后,两人相依相伴,互相扶持,一辈子没红过脸。
妈妈没多少文化,懂得的只是最朴素的道理。她曾经对琉璃说过这样一句话:“别的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这个人是对的,知道他肯定会对我好,那就行了,什么也不图了。”
琉璃觉得这才是爱情和婚姻的最理想状态。所以,她的爱情观是:要么不爱,要爱就一定要找到“对的”那个人;要么不结婚,结了婚就肯定不离。
就是因为宁缺毋滥,琉璃一直没有定下来。
当然,琉璃身边也出现过一些亲密的异性朋友。她给过对方机会,自己也曾“努力”过,却还是一个都没成。
琉璃的第一个对象是小于——她青梅竹马的发小儿,喜欢了她整整十三年。从15岁懵懵懂懂的初恋,到最后的惨淡分手,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几年都奉献给了琉璃。可惜,他不是琉璃想要的那个人,只能黯然离场。
小于是个文静的“眼镜男”,很斯文,做什么事都不急不躁的。这一点正好跟琉璃形成互补——琉璃办事讲究效率,不喜欢拖泥带水,性子急。
琉璃从一开始就没对小于有过“别的想法”,后来是被他感动了。第一次表白的时候,他15,她14,她没反应,觉得他的感情“很幼稚”;第二次表白的时候,他23、她22,正是琉璃刚毕业最迷惘的时候,她同意做他的女朋友,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先试试,不行马上就散伙。”
当时琉璃正准备跨专业考研。她的本专业是工商管理,考研究生想换成金融专业。家里人都不支持,觉得太冒险了,也没必要。“半路出家”需要耗费更多的成本和精力,划不来。可琉璃铁了心,一门心思要这么干。这时候,小于站出来了,说:“我支持你。没人给你出钱,我来供你!”
就这一句话,把琉璃打“败”了。这个被自己漠视了好多年、一直被拒绝、从来没得过好脸色的男人,用这种方式表明了他的“忠诚”和“钟爱”。她问小于:“为什么?”
小于腼腆地笑笑:“没什么啊!你高兴就好!”
琉璃彻底败了:“你真是个傻瓜!”
傻瓜没什么不好。只要你允许自己感动,就等于在间接地给对方机会。就这样,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小于知道琉璃是被感动了,琉璃也不隐瞒自己的“没感觉”。她开始催眠自己:可以日久生情,“感动”也可以变成“感情”。
两个人都在努力,都试图更贴近对方。那段日子对琉璃来说,是痛苦而幸福的:痛苦的是,那个男人不是自己想要的,而那份深情也走不到她心里去;幸福的是,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女王来伺候,对她千好万好。
琉璃的朋友劝她:“小于对你好,工作也稳定,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琉璃只是惆怅地叹气:“他是好,可他不是我想要的。我是想找一个我想要的男人,不单单为了得到一份爱情。”
矛盾吗?琉璃觉得她的想法很正常,没有逻辑上的问题。可在别人看来,这纯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