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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都不简单(2)

骗局 作者:沈童


“有美女。而且我相信,这些人都是秦春华千挑百选出来的,个个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我要让秦春华看到,我们一直在做事。”他说的是做B餐。

“呵呵,我们,本来就一直在做事。”鲁健笑起来,而他说的是做A餐。

韦康不愿分辩:“嗯,那没事的话,我就挂机了。”

鲁健偏偏却不放过,追问他:“你那儿的进展怎么样?”

“进展?”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局”面,韦康一时讷然,无语。

“你跟慕家宝啊!这次云南之行顺利么?上了几垒?”

“我跟她……”他迟疑着,思绪打了一百、一千个弯,终究还是扯了谎,“没有任何进展。”

“为什么?”

“我们……没有碰到面。”

“没有碰到?你不是算准了她会回去扫墓,并布好了邂逅的局吗?再说了,她的确就在昆明,你应该不难找到她的啊!”

“她妈妈的坟不在市里。怎么找?用什么理由?”这是实事,并不需要扯谎。

“嗐!白费我们一番工夫。”鲁健似想抱怨,最终倒是安慰起他,“算了,等她回到上海,再布新局吧!”

“嗯。”韦康松了一口气,两人再闲聊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鲁健坐在椅子里沉思片刻,很快又拿起另外一个手机,拨通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三天,你一直都跟着他么?”

“是的,他这三天的所有行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

“那就好。”

“前三天的行程报告,我已经传到你的邮箱里了。除了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什么情况?”

“嗯,这三天来,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见过面。我看他都预订了明天上午的飞机票,准备离开昆明。不过,就在今天晚上,两个人竟在大街上见了面。嗯……算是偶遇吧!”

“偶遇?见过了?”鲁健双眉紧蹙,不禁坐直了身体。

“嗯。”

“你肯定是照片里的女孩?”他有些不信。

“你放心,我是专业人士,怎么可能认错?更何况,那个女孩长得那么漂亮,十分容易辨认。”

“嗯。”鲁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说道,“你马上把今天晚上调查到的经过、细节,作一份详细的报告发给我。”

“好!”

4月7日上午,昆明飞上海的航班。

“咦?是你!”

韦康正闭目养神,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扰,睁眼一看,竟是年前曾遇见过的那个漂亮空姐,两个人有过一小段露水的缘分。

“是你?……”他并不唤她胸前铭牌上的名字,略微回忆了一下,还是记起与她欢愉之时的称呼,“蜜雪儿。”

这样的回答,或许只是男人风流的本能,倒并非有意挑情,但蜜雪儿似乎有些意外。

“你还记得?”她的心里抑止不住的兴奋,脸上洋溢起一抹十分娇羞的快乐。

“当然。”他笑笑,抬头看了看她的新制服,问道,“你现在改飞上海的航班?”

“是的,刚刚换了工作,调了东家。”她跟着他的视线微微扭动了一下紧紧包裹在制服里的娇躯,胸膛饱满而尖挺,仿佛要唤起他的某些记忆。

“哦,蛮好。”韦康漫不经心地附和着,假装不知。

“你从昆明回上海?公务出差?”

“嗯。”

“呵,我们可真是有缘分啊!”

蜜雪儿有意引诱,笑得更是甜蜜迷人。她假装递了一杯饮料给他,趁势在他的手心里温柔地划了两下。

“=”,即是“等”。

韦康懂得这个意思,上一次,两个人就是这样勾搭上的。

只是这一次,他有些心不在焉,心思还停留在昨晚。

第一次邂逅是巧合,第二次相遇一定就是缘分?如果真是天注定,那么,我和蜜雪儿之间亦是缘分吗?缘分竟是一件如此不靠谱的事情!

那……昨夜,街头的偶遇,我为什么会对她突然动情?

无由又乱心绪。

韦康使劲地蹙了蹙眉。

蜜雪儿仍旧俯着身体,手指在他的掌心再次柔柔挑拨。

他的手指不由得跟着动作,仿佛不经意地轻轻扫过她的指面,相互交错、缠绕,柔软地微微用力,再分开,彼此了然。

这亦是上次的伎俩。

蜜雪儿如愿称心,抽离手指,挺起腰站直,恢复空姐职业化的微笑,然后转身继续招呼其他的乘客。

只留下韦康坐在那儿勉强收拾起心里的一片狼藉,茫然应酬。

为的什么?

只是为了证明——缘分只是缘分,并不一定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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