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丽的传说(3)

龙年说龙 作者:公隋


 

一年后,喜得贵子,取名赵光。赵义的作为不仅令三乡五里人刮目相看,连张员外等富户也惊讶不已。他带人挖通了地下水道,使河水长流,井底涌泉,全村人感激不尽;又盖起青砖蓝瓦的四合大院;买了牛羊骡马;不论谁家有难处,他都慷慨相助。尽管人们背地议论猜测,到底还是不知道赵义暴富的原因。这一年,山外大旱,许多灾民进山乞讨。赵义就叫人在门前支起炉灶,供灾民吃舍饭。这天,钱才也来到这里排队吃饭,轮到他时,饭正好舀完,只得饿着肚子等下顿。不等开饭,他就早早排个第一。谁知管事的人说:“常有排在后边的人吃不上饭,这回从最后开始打饭。”等轮到钱才时,舍饭又舀完了。

钱才几顿没吃上饭,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想到自己如此倒霉,不由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屋里的赵义夫妇,仔细一听这哭诉之声竟是家乡口音。出屋一看,竟是当年老家邻人钱才,急忙拉回屋里问话。钱才做梦也想不到被自己推下“天桥”的赵义在这里成了富户,自己又来人家门上乞讨,确实无地自容。钱才就吞吞吐吐地把盗窃流放之事细说一遍。他猜疑地问:“赵大哥怎么来到这里?”赵义没好气地说:“你忘了?三年前咱俩上‘天桥’,我是被你推下悬崖的吧?”钱才见说到痛处,急忙分辩,他急中生智诌一通瞎话,说:“是那只老鹰呀。它怕我们伤害小鹰,从背后扑来,把你撞到‘天桥’下,我也受了伤。第二天,我们去‘天桥’寻你不见影踪,谁知跑到黑龙江享福了。”赵义信了钱才的谎言,把遇难之后的奇遇全说了,惊得钱才合不拢嘴。他详细问了妻子儿女在石峰峪的生活情况,给钱才路费,又让他带回银两和家书,安顿家中妻子儿女生计,待小赵光稍大点就带他们母子回河南老家团聚。

钱才千恩万谢,告别赵义,一路寻思,回到石峰峪已有半年光景。他把赵义所托的银两和家书交与赵家,又上了“天桥”。他要重温赵义的好梦。他看到“天桥”下云雾缭绕的深渊有些怯了。心想:“万一桥下没有被钉的小龙,我岂不是白白送死?”他对峡谷喊了几声,果然谷里传来呼救声。他问明是东海龙王四太子小黑龙,被钉此处,又谈妥了乘小黑龙到龙宫领赏的条件,才两眼一闭纵向跳下“天桥”。还是落在那块石头上,还是用七彩宝石击落铜钉,救下小黑龙。

这小黑龙性情乖张,在龙宫调戏美人鱼仙子,龙王大怒,从二郎神那里借来铜钉,亲自把四子钉在“天桥”下。虽然得救,小黑龙却不敢带钱才回龙宫领赏,刚才答应钱才的条件实属无奈。当钱才急不可耐骑上背时,小黑龙只好腾空飞起,准备到叔父北海龙王那里避避难,再要些宝物,打发钱才走了算了。钱才骑上龙背,紧闭双眼,向北飞去。半空中,一只飞鸟被小黑龙吸入鼻孔,小黑龙鼻子痒得难受,打了个晴天霹雳般的喷嚏,吓得钱才双手一松,从空中栽下。说来也巧,钱才也悠悠荡荡落在那棵大树上,也是天上星稀地上幽黑,也正是山中百兽聚会日期。他心里美滋滋的:嘿嘿,我也有今天,也会幸运发财,有了好多钱,就买个官做做,赵义算什么,土里土气的庄稼佬!他平心静气等待着苍天赐予升官发财的机会。

山中,兽类齐聚。老虎说:“诸位,咱们一年才开一次会,大伙咋不说话?”只听狮子扯着大嗓门吼道:“说个屁!前年那次会议全部泄密,老鳖被害,沟里断水,银子被挖,是谁说出去的?今天不把吃里爬外的杂种弄出来,谁也别想走!”这一下,会场炸了窝,百兽七嘴八舌骂开了,一个比一个骂得凶。小白兔想起鳖大哥,伤心地哭起来。老狼大嗥一声:“吵什么!咱一个一个查,查出来我吃了它!”这下大伙又不吭声了。机灵的长臂猴伸长鼻子嗅了嗅,一声尖叫:“有人味!”狐狸、野猪也嚷着有股人的气味。老虎一声断喝:“搜!”于是,百兽各显神通,四下寻找。长臂猴爬上大树,拨开枝叶葛藤,一眼看见钱才:“好呀,在这儿呢!”伸手把他摔到树下,百兽围过来,一个个咬牙切齿。老虎两眼闪着寒光,步步紧逼:“嘿嘿,原来是你偷听了机密,坏了我们的大事!”钱才吓得魂飞魄散,有心分辩,无奈牙齿格格作响,半晌说不出话来。老虎问众兽:“咋处治他?”老狼狠狠地说:“咱们是干什么的,开会没点荤腥行吗?吃了他!”众兽齐吼:“吃了他!”“吃了他!”结果,倒霉的钱才成了野兽们的美餐。

臂上神龙

关于“臂上神龙”,有这样一则故事:

从前镇江金山寺有一个行者,平日喜欢受开玩笑。有一天,干活累了,打了一个午觉。一起干活的行者存心跟他开玩笑,在他的手臂上画了一条龙,有龙头、龙角、龙鳞和龙鬣,形象逼真,栩栩如生。那位行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给画上了一条龙,他心知是同伴们趣闹,但也觉得挺有意思,便说道:“我睡了一觉,臂上竟出现了一条龙,这定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要把它黥刻在臂上,好把这一桩奇事保存下来。”

同伴们因为他平日也爱开玩笑,都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岂料他当真用钢针刺穿臂上的龙纹,刺后还用黑墨给染上了。谁知数月之后,臂上的黑色龙纹渐渐变成了紫色,再过几个月,紫色龙纹竟微微凸起,约有一粒黍米那样高。不仅如此,而且每逢刮风下雨的夜晚,臂上那条龙居然跃跃欲动,一条胳膊便摇摇晃晃,不得安宁,但总算还能控制得住,行者因此感到有点苦恼。

他到江中洗澡,才一下水,便见江水豁开数丈,形成一条水中马路,只见鱼、虾、龟、鳖、鳄鱼等,都在两旁的江水中悠然游动。这时候,那条黥着龙的胳膊便上下腾跃,无法控制,行者觉得这条胳膊已经不属于他的了。从此以后,他才初步认识到这条胳膊的神奇功能。有一天,他忽发奇想:既然金山矗立于江心之中,那它底下该有一个支撑的基础,这个基础是怎样的呢?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便觉得非要弄他个水落石出不可。于是,他便深潜到江底,去寻觅那支撑金山的山根。他东寻西找,终于找到了。定睛一看,原来那个支撑物只不过几个人用手臂围起那么大,就像一根粗大的柱子把山擎住一样。他一时高兴,便用黥着龙的手臂将山根摇撼了好一阵。他在江底摇摇倒不打紧,可是山上却乱了套,山头摇晃,屋宇震动,寺内僧众以为是发生地震,都纷纷跪下念经求佛。

约摸过了一顿饭光景,那个行者方才上得山来。当他得知寺内僧众刚才那副狼狈相时,只是暗暗好笑,但没有声张。他毕竟是个好打闹,喜夸耀之徒,事情刚过数天,他便打熬不住,将自己在水下摇撼山根的经过,一五一十向同伴们和盘托出。同伴们听后大吃一惊,觉得这事非同小可,赶忙去报告长老。长老认定他是个妖人,早晚必然会闹出事来,连累全寺,便将行者灌醉,生生把他勒毙了。行者一死,他臂上的那条纹龙竟消失得没有一点痕迹。

看来,龙,真是一种神物。即使是被刻在手臂上的龙,也有自己的神通。

豢龙

关于“豢龙”的故事是这样的:

有个明朝人,叫计宗道,他的号叫惟中,是柳州的罗池人。他曾经给人谈过他高祖(曾祖的父亲)所遇到的一件轶事。计宗道的高祖,在明朝洪武年间曾做过一任巡检(官名)。他的家在青松翠柏环绕的山坳里,那地方人称计家寨。

一天高祖出去散步,见到一个很大的卵,他不知道是哪一种禽兽下的,只觉得稀罕,便拿回家去,让家里的母鸡给孵。谁知过了不久,居然给孵出来了!破壳而出的那只小东西,样子很像蛇,不过却有四只脚,青色,遍身披着鳞甲,长短还不足一尺。走路时脑袋昂起,身子耸着,活像兽类的走法。家里人因为这小东西出壳不久,又不知它是什么动物,只是用米汤喂它。

几个月过去了,米汤竟也将它喂得日渐长大。后来家里人知道它喜欢饮动物的生血,便在杀猪宰羊之时,将生血给它留下。饲养日子越久,那小东西便越是驯服。高祖行,它跟着,高祖停,它站住,只一喊,它便应声而出,有时蟠伏在榻旁,和高祖依偎亲近。不过这小东西身冷如冰铁,手摸上去,没一丝儿暖气。家里人本来就不知道它是什么动物,只是因为它的外形像龙而小,便管它叫小龙。

计家养着一只怪物的消息,慢慢地传遍了四村八镇,到计家来要求观看的人,络绎不绝。高祖心想,这样日复一日,人来人往,不但家里的人疲于奔命,说不定还会闹出点祸事来,于是他便认真考虑解决的办法。在高祖处理事务的公署屋后,有一个大水潭。高祖把小龙带到潭边,对它说:“你不要怕挨饥受饿,我会每天差人送东西给你吃的,从此以后,你便沉在潭里不要出来了。”高祖说完便回到屋里去。可是那条小龙却紧跟着也进屋了。高祖一见很是生气,便责备它:“你再不听话,就把你杀了。”小龙似乎懂得这话的意思,便俯首帖耳回到潭中去。

此后高祖便经常命人把吃的送去,或将生血搁在潭边,那小龙见了,便会从水中纵身出来就食。这样过了很久,小龙已长到一丈多了。有一天,高祖同事的儿媳妇到潭边汲水,那女人穿的是红衣服。那条小龙一见,当是给它送来的生血,便纵身出水,用身子将那红衣女人一卷,一口咬下去。却不料这一咬竟把那个女人给咬死了。同事得知凶讯,勃然大怒,他威吓高祖说:“你畜养妖物害人,我定要向官府报告,非让你破产不可。”高祖这时慌得手足无措,他苦苦哀求,希望念朋友之情,不要把事情扩大,同时又送他许多贵重的东西,事情才算勉强解决。

这一下,高祖恨透了小龙,当下便起了杀心。一天,他拿了刀到潭边去,在潭边放上一盆生血,当小龙出水饮血时,高祖一刀砍去,把它的尾巴砍掉一尺多长。小龙大吃了一惊,慌忙窜回潭中。从此就没见它出来过,也不知它是死是活。数年之后的一个晚上,风雷大作,在蒙蒙的雾气中隐隐约约见到一条数百丈的苍龙从潭中跃起,驾着祥云,升空而去。家里的人都说,那是他们饲养过的那条小龙变的。

李郎降龙

在回族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古时候,掌管行云播雨的是一条银角龙。这条老龙又懒又馋,每年到了雨季,天下的百姓非得给它上供不可。供品多,它降的雨就多;供品少,它降的雨就少;如果不上供品,它就一点儿雨也不下。人们拿它没办法。

这年的雨季,黄羊川东西两村的百姓分别摆案,给银角老龙上供,老龙变做一个七尺大汉,乐滋滋地来接受供品。它在东村大口吃肥肉,大碗喝米酒,半醉半饱。然后又摇头晃脑地来到西村,一看桌上的供品,不高兴地说:“你们为啥不摆些肥肉?”领头上供的李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见老龙挑剔,上前解释说:“我们回民不动肥肉,望您看顾我们的风俗习惯。”银角老龙哪里肯听,大声吼起来说:“我银角龙历来统管云雨,天下百姓谁不敬重,你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还让我‘看顾’你们,真是笑话!好,咱们走着瞧。”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果然,这一年东村风调雨顺,西村只下了二指雨,庄稼歉收,村民们半糠半菜,苦熬了一年。

第二年的雨季又到了,李郎和乡亲们憋着一肚子气,商量说:“这银角老龙也不往咱地里下透雨,索性别给它上供了。”银角老龙下来一看西村没上供,越发着恼了,一年之内竟没有给西村下一滴雨。这一年,西村庄稼颗粒不收,逼着人们逃荒要饭,卖儿卖女。

等第三年雨季到了,李郎的父亲对李郎说:“儿啊,龙意不可违啊,还是设法张罗点供品吧!”李郎却说:“不行,那岂不是向老东西讨饶了?”老人叹口气说:“唉,不讨饶有啥法子,老龙再一发怒,我们都得饿死。”“我们能不能想个法子治住这老东西……”李郎的话刚出口,老人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我的活祖宗,从古到今还没有一个能降龙的!别顺口胡说了,快找大伙商量商量,好歹备点供品吧!”李郎拗不过老人,只好准备给银角龙上供。可是庄稼连年不收,乡亲们穷得吃树皮草根,拿什么上供呢?李郎没办法,只好拣了一筐鹅卵石摆在供桌上。

银角老汉照样变成七尺汉子,急匆匆地走来了,只因为走得急,饿得厉害,到了供桌前抓起卵石就往嘴里填。唏哩呼噜把一筐卵石都吞下去了。一会儿,它觉得腹中难受,便在地上翻腾打滚。它头上生火,后尾冒烟,喷云吐雾,骨节咔咔直响,一挺腰驾起云雾腾空而起。在空中又翻滚搅闹,把白云吞进肚里,把黑云撕成碎块。响过一阵闷雷之后,天空中便落下了卵石一样大小的冰雹。打得房屋露洞,牛羊伤残,两村百姓更吃尽了苦头。

第四年的雨季快到了,西村百姓正为没有东西给银角龙上供而发愁。李郎对大伙说:“乡亲们不发愁,女娲能补天,精卫能填海,难道这一条孽龙就没法治了吗?去年它吃了咱的卵石,今年我想了个更好的办法,保险治住它!”人们半信半疑,不知李郎用啥法降龙。李郎把自己的两间草房卖了,换了些面粉和牛油。起早炸了一大筐油香,召集村里人来摆供品。李郎刚把油香摆在供桌上,老龙照旧变成七尺汉子,晃晃悠悠地来了。它在东村喝得半醉半醒,来到这里看见供桌上的油香,以为是大块肥肉,心中乐滋滋的,二话没说就大口吞吃起来。不一会儿把一大筐油香吞了个精光,还放声大笑说:“哈……天下百姓食五谷,地上五谷靠雨生。谁敢不给我银角上供?到底还是把你们治服了……哈……哈……”不等老龙说完,李郎也哈哈大笑起来,“银角老龙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天下百姓早就恨透了你,决不能让你任意胡行!今天,不是你治服了我们,而是我们治服了你!”“你放肆!”银角龙一听大怒,狂跳起来。谁知这一跳,心肝阵阵剧痛。李郎看了哈哈大笑。老龙痛得再也支撑不住了,便在地上翻腾滚动。可是不管怎样折腾,再也升不上天空了。原来李郎在炸油香的时候,每个油香里都夹了一个铁环子,炸好后,又把每个铁环都用锁链接成了连环扣。这样,银角老龙不分三七二十一连铁索链子也一齐吃进肚里去了。李郎握住铁链的一端轻轻一抖,活扣变成死扣,牢牢锁住了老龙的心肝,所以它再也没法挣脱了。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