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我们有时真是挺惯的。小时候,爸爸走到哪儿都带着我,有时甚至不顾有关规定,非要带着我去只许首长才能去的怀仁堂看戏,笨手笨脚的他把口罩都罩在了我的眼睛上,警卫对他也无可奈何。妈妈叹气说:“你这样惯孩子,还得了!”爸爸不以为然地笑笑:“他们长大了,会懂的。”
但他也有生气的时候。有个烈士子女,爸爸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为他安排了学习和工作,接他住到家里,还高兴地把他带到总理那里去。但听说他到处炫耀自己是某某的干儿子后,严厉地批评了他,并以此告诫我们。
父亲去世后不久,我和哥哥争论过,爸爸妈妈到底谁厉害。我说是妈妈,因为如果我要是撒娇或做错了事总是妈妈来管我。哥哥却说“不对,因为你是没有见过爸爸发怒。”有一次,一位堂哥因参加社会活动太多而影响了学习,怕回家交代不了,偷偷把成绩册上的2分改成了4分。爸爸震怒了,一拍桌子铜墨盒都跳起老高。哥哥说:爸爸生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