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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浙江高等学堂(2)

蒋梦麟传 作者:马勇


浙江高等学堂的前身是有名的求是书院。求是书院和绍兴中西学堂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课程中都包括一些外国语和科学科目,不过课程的数量则较绍兴中西学堂多了一些,也深一些。教师的质量也比中西学堂高,全凭记忆的课程则较中西学堂的少。应该说,求是书院已初具现代学校的规模。后来新学科日见重要,所占时间也越来越多,于是求是书院终于发展成为一种新式学校,同时改名为浙江高等学堂。浙江一向号称“学人之省”,而求是学堂则是全省最高学府,其主要经费来源也是靠政府补贴,因而自然而然地成为全省文化运动的中心。

大约与蒋梦麟原来所在的学校闹学潮的同时,浙江高等学堂也发生了一场规模颇大的学潮,起因是一位学生与来校视察的巡抚的一名轿夫发生龃龉,结果全校罢课,学生全体离开了学校。此次事件之后,浙江高等学堂进行了重大改组,蒋梦麟正是趁这个机会考试进入,幸被录取。

自从进入绍兴中西学堂以后,蒋梦麟实际上一直在黑暗中摸索。他虽然具有强烈的求知欲望,但由于一直学无良师,迄未获得真正的现代知识。到了浙江高等学堂之后,蒋梦麟的学习开始有了新的飞跃,眼前豁然开朗,对一切都可以看得比较真切了。他开始阅读英文原版世界史。开始时似乎很难了解外国人的所作所为,正如一个人试图了解群众运动时一样困难。但久而久之,蒋梦麟慢慢了解了西方文化的发展,自然那只是一种粗枝大叶而且模模糊糊的了解,然而正是这一点了解足以使他鼓起对西洋史的兴趣,同时奠定了进一步研究的基础。

在浙江高等学堂里,蒋梦麟接触的知识相当广泛。从课本里到课外阅读,以及师友的谈话中,蒋梦麟对中国以及整个世界的知识都在增长。他渐渐熟悉将近四千年的中国历史,同时对于历代兴衰的原因也有了相当的理解,这是他后来对西洋史从事比较研究的一个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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