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翌说：“谁说是准女友了？我现在只是寂寞空虚需要一个人来陪而已，有人陪着散步还是很不错的，呵呵。”陈乔翌继续说：“其实吧，看习惯了谁都一样，虽然她外表不怎么样看多了也觉得她挺好，不至于像你们说的那么丑。”

秦治川说：“你看，还不承认，现在就已经改变你了，审美标准就变了。”

陈乔翌死活不承认，“你不信问问丁小波，他和我一个屋，他了解我，我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女人都一样，不管美丑，都是女人呀，难道不是吗？”

那时我正沉浸在思索自己是不是也该拥有一个女朋友的问题里，谁让我寂寞呢。

听见陈乔翌喊我的名字，我立刻说：“什么？对，都一样，关上灯、脱掉衣服都是女人。”

任新华损我，说：“丁小波，你这人怎么这样，低俗、下贱。”

我解释说：“大学四年同居一室，你还不了解我？我就是那意思，和陈乔翌一个意思。”我没啥恶意，也没啥坏心眼，就是有时说话爆了一点儿。

过了一会儿任新华继续说：“我改天也去钓一个。有个女朋友可以激发我的生活热情，我需要鼓励。”原来他也沉浸在该不该拥有一个女朋友上。他接着说：“我已经不知道美女是什么样了。大学四年念的是机械，没见过什么美女。工作了，以为视觉范围会广一些，要不怎么叫‘工作广角’呢，结果呢……哎，我整整五年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美女了。”

秦治川说了一句“等你们的好消息吧”，就进去洗澡了。秦治川之前受前女友的打击，才几个月，那种痛苦的状态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因此我们一提到也要找个女朋友，他第一个撤兵回营。他似乎与我们失去了共同的话题。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依旧在悠闲自在的日子里虚度光阴。我们似乎没有理想，成天忙于打球，打牌，搓麻，看片儿，忙于在僻壤的郊区寻找荒芜的地方。有时我们会围着厂区转来转去。我们还时常每人手握酒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喝酒，在狭小的公路上拿石头当足球踢，宛如一群不良青年。

而那段时间，陈乔翌的恋爱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决定考研。

一个周末，我和秦治川去市区买考研书去了。

我们两个不傻，不想买正版的考研书。这年头能省一块是一块，当然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没钱，买不起正版的书籍。盗版书籍简直太泛滥了。因此，主任留给我们的订购正版考研书的名片没有任何意义。去的路上，我们两个还感慨，要有本钱，开一家盗版公司也不错，在盗版横行的今天，肯定赚不少。

这个城市的文化氛围并不浓，因此这里的正版图书市场并不繁荣，相应的，盗版书也就少了许多。我们几经周折才通过电线杆上的广告找到一家地下书店。一走进那家书店的大门，一闻里面的味道就知道是卖盗版书的，里面的空气夹杂着一股带臭的未干的油墨味道。正合我意。我们说要买考研书，老板要我们一起去里面拿。我们不解。秦治川开玩笑：“不会是贩卖人口吧？大老爷们可不值钱。”老板不说话，只是神色严肃地领着我们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