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样捱日子过有意义吗？我们的工作不能给我们任何东西，我们迟早会离开这里，早一天离开早一天解放。”我说。

“有意义，这样很有意义，一边工作赚钱一边考研，多好啊，两不误。我就合计，当初我们离开国企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那主任都说了，考上后保证放我们走，生活节省一点的话，我们可以留一笔积蓄，到那时读研时可以不向家人要学费，或者少要一些，读也读得理直气壮。现在我们游离于工作与生活的边缘，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也不敢告诉别人……吃的是面条，住的像狗窝一样，既拥挤，又空气不好。现在想想，主任才是我们的导师啊，听他的就好了。我是真后悔啊。”

听到“主任”两个字，我的心里总是犯堵。好长时间都过去了，我才回答秦治川：“年轻时体会一下这种生活，不是挺好的嘛，人家想要这种生活还不一定有呢。”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把头埋在被窝里，在被窝里倾听许巍的歌曲，在歌曲中慢慢睡去。

醒来后，我们四人去K歌。

我打了刘小燕的电话，那时她正在陪室友逛街，我要她立刻到钱柜，不见不散。看着单身的秦治川，我补充交代刘小燕，“把你室友也带来。”

城市小了找人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刘小燕就领着她的室友出现在钱柜的门口。我赶紧出去迎接，迎接贵宾一样。我是牵着她的手走进我们的包间的。她的室友跟在后面，有些拘谨。刘小燕她们坐下之后，秦治川低声问我这人是谁，是不是给他介绍的。我说是的。秦治川兴奋，高兴得好久都没有合拢嘴巴。

点完菜，我和任新华躲到洗手间商量如何让这个陌生的女孩速配成秦治川的女友，争取大年之前把这事搞定。我说，哪怕就是她有男朋友了，也叫她分手。任新华赞成，说，对，让她分，不分就拆，管他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为了兄弟顾不了那么多了。

出了洗手间，任新华问刘小燕的同学：“姑娘，你叫什么？”

哪有这么问的，人家会被吓跑的。搞得自己多大年纪似的。

她有些胆怯，指着自己问任新华：“你问我？是问我吗？我呀，我叫王燕，跟刘小燕一样，也是燕子。呵呵……”

“今年多大？”我问。

我的问题使自己震惊，在场的人没有不看我的，他们全愣在那里。

王燕的脸顷刻间变红了。

“丁小波，你干吗呀？！”我右边的刘小燕对我不满，她转身对她右边的王燕说：“不要害怕，谁敢欺负你，我来替你报仇。”

我对刘小燕说：“你教小孩子呢，人家看上去比你成熟。”

刘小燕说：“丁小波，你得寸进尺，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