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凯歌激动起来：“假设你妹妹被殴打、被诬陷、被判拘役三个月，你认为是轻了还是重了？你身为税务所所长，不仅不教育好手下干部，反而还袒护下属，你这种行为是什么行为？我不说你怂恿你部下为非作歹，至少你没有教育好你部下……你这种行为说重一点有包庇罪嫌疑，说轻一点有渎职罪嫌疑。”

“那那……那……”钱昱唱想辩护，却找不到理由，最后搬出省检察长但版力的批示来当杀手锏，“领导的签字还算不算数？”

“算数。”洪凯歌答。

钱昱唱窃喜，声音也高出八度：“既然算数，那么不判她两年、三年都对不起但检察长的批示。”

洪凯歌问他，但检察长何时有批示要判人家两年、三年。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有这个意思。”钱昱唱辩护。

“强词夺理！”洪凯歌忍不住把话说重，“但检的批示是依法查处。”

“是依法查处。”钱昱唱说得理直气壮，“何谓依法查处？不判两年、三年就不叫依法……这么大的领导批示，一个字就该值一年，四个字应该是四年，我说三年还是少的。”

歪理，让人哭笑不得的歪理。

“乱弹琴！”洪凯歌有些气愤，“所谓依法，就是司法机关办案要依照法律程序办理。所谓查处，就是要依照刑事诉讼法规定的程序进行调查，依照刑法的有关规定进行处理。如果司法机关经过调查，证实被告人有罪的话，那就要依照刑法的有关规定定罪处理。如果证实被告人没有罪，那么就要依照刑法的有关规定撤案。不能错误地认为上级领导的签字就是法律依据。”

有点对牛弹琴。

钱昱唱根本就不懂法。

倒有几分直爽，钱昱唱承认不懂法。

洪凯歌说：“既然你来找我，那么我不想让你白跑一趟，送你三句话：第一，建议你回税务所后赶紧带着田小凤等几个参与打人的干部到看守所去向王珍英赔礼道歉，并赔偿医药费和营养费；第二，建议你教育好属下，既要严格依法办事，又要讲究工作方法；第三，希望你学法知法懂法，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钱昱唱说争取。

一个星期后，王珍英走出看守所。

她出来田小凤离去。

顺川县税务局将田小凤调到边远山区小镇税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