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凯歌接着说：“搜查情况王书记知道了，请王书记先回去忙，他还有收礼的任务没有完成……今天大家辛苦了，除了陈厅兵和陈志勇留下外，其余同志都去休息。”

王全中听出洪凯歌的弦外之音，感觉不是滋味，临走时他说随叫随到。

陈志勇看了一眼王全中，又看了一眼洪凯歌，默默地走进会议室。

陈厅兵带着黄江华也走进会议室。

正式问话开始。

陈厅兵做记录。陈志勇摊开笔记本。

洪凯歌在室内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步，双眼直视黄江华：“你用公款在湖南做了几次转手生意？”

不等黄江华回答，洪凯歌接着又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希望你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争取主动。可你心存侥幸，想蒙混过关，根本不把我的劝告当一回事。现在怎么样？你不愿意争取主动，现在已经有人争取主动了。”

洪凯歌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搜查你的家？你想过吗，你还有三万块钱的现金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人家要状告你，掌握了你的证据。我第一次叫王全中给你带信，第二次又请你来谈话，都是为了帮助你，可你自作聪明。”

说到这里，洪凯歌缓和口气：“我今天再劝你一次，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后悔真的来不及了。”

说完，便叫陈厅兵将黄江华埋在菜地里的三万元现金放在桌子上。

洪凯歌从桌上端起茶杯，指着那三万元现金直视黄江华，说：“你看看，那是什么？那是谁的？你认识吗？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你想知道吗？”

陈厅兵起身给黄江华一支烟，并帮他点燃。

黄江华猛吸一口，用感激的目光望着陈厅兵笑了笑，接着低垂着头。

陈厅兵自己也燃起一支。

陈志勇闻到烟味，不由自主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也点上。

此时室内没有任何声响，只有烟丝的燃烧声，好像在进行抽烟比赛。

黄江华怎么也不明白存折是怎么飞进他的家，三万元现金又是怎么到专案组这里来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赵全丽招了，抑或出卖了他，不然洪处长不会说有人争取了主动……对了，洪处长说过，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不是朋友，原来是有所指。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流出眼泪，抬起头来问：“我现在交代还算不算晚？还算不算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