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口的国栋猛地转过头来，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女儿！他气得一拳打在马婶家门上。

马婶倒是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有什么不敢的，小娟儿，你就去！你要是不敢去，妈跟你一起去！”

国栋一句话都不想再啰唆，转身就出了院子。

小娟见国栋走了，又大哭起来。

“你们母女俩都跟个母老虎似的，恨不能把国栋给活吞喽。”马叔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对没脑子的！”

马婶见马叔又吼小娟又数落她的，立刻如一头发了狂的野牛，低着头就冲向了马叔，马叔和赶来劝架的小军双双被撞倒在地。马叔一把抄起一边的鸡毛掸子。而马家姐妹则费力地拉扯着父母。一时间鸡毛伴着谩骂声满屋飞。

3

穆杉把玩着手里的相思豆。穆桐擦着手进来，一边夸冯国栋身手不凡把包给夺了回来，一边嘟嘟嘴说着小娟一看就是个大俗妞的气质。

穆杉帮妹妹整理好书包，说道：“人家女朋友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呀。抓紧时间看看书吧，你忘了我是怎么跟爸妈保证的才带你去看电影。你要这样，以后再也不带你去了。”

“好好好，看书看书。姐，你不会就每天这样，寄情于这串豆子吧？”穆桐打开书本，“姐，我今天发现你看国栋的眼神可不太对劲啊。”

穆杉感到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她装作整理床铺而别过脸去，忙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穆桐点点头，还使坏地表示，冯国栋也就是一个工人，的确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跟秦连长比的。突然之间，穆桐发现挂历上穆杉的照片不见了。

“姐，你怎么把照片摘了？”

穆杉已经背对穆桐躺下了，含糊道：“看着碍眼。”

穆桐还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而闭上眼睛的穆杉，眉头紧锁着，并没有入眠。她想，她已经一直在躲避国栋了，上下班都绕远道不经过国栋的那个车间。可为什么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相遇。她想明天就和国栋说明白，自然地做好朋友吧。但她没有想到，不仅仅是穆桐，连小娟也看出了端倪。她更没有想到，明天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更难再面对国栋。

不管她多么想躲着国栋，她都要上班。也许是昨晚想得太久，睡得太晚了，她居然迟到了。只好抄近路骑向厂医院的穆杉，还是忍不住朝国栋所在的车间看了一眼。国栋正在干活，专心致志的模样。穆杉飞快骑走了，她头脑发昏，觉得自己一定还没睡醒，怎么会去看一眼国栋呢。

所谓人生，从来都不是在计划之中的。穆杉没想到，冯国栋身边的那个女孩找到了自己。午饭时间刚过，小娟像发了疯似的冲到了厂门口，点名要找穆杉。

“放开我，你再动我，我告你耍流氓。” 小娟推开拉她的男医生。身后已经围观了很多人。

“告去吧！像话吗你，这是医院，不是你瞎闹的地方。”男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拦住小娟。

小贾、护士长和另一个护士也挡在值班室前不让小娟过。

小娟大骂：“臭不要脸的！有种的你出来！”

护士长无奈地厉声道：“这位女同志，请你自重一些。你有事下了班再说，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影响我们工作。”

“她不影响我，我能影响她吗？是她不要脸，勾引我男朋友。你算什么呀，跟我在这儿说话？”

“我是护士长，这儿所有的护士都由我管。”

“那好啊，她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你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