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哲有一首歌的歌词写得很动人: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听过很多母狼救小孩的神话故事——母狼尚且如此,何况女人?
女作家在写到某个男人的时候,会用这样的文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女人是情感动物,很容易被打动——尤其是被男人打动。
有的男人说,真见不得女人伤心,据说很多文艺男青年的梦想就是让林妹妹不要那么抑郁。中学时代,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得了心脏病,眼神中总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很多男人因此心生怜惜,爱上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是,等男孩长成男人,一切都变了。
有一个男性朋友,爱上一个女人,本来准备晚上请她吃晚饭,席间向她求婚,可是中午的时候听说该女友有心脏病,他迅疾就消失了。
有另外一个男人,听说自己正在谈的对象有生理疾病,不能生孩子——第二天就让别人安排新的相亲对象了。
男人跑得快,再找时不仅找不到人,还有他妈妈殿后打掩护。
男孩长成男人,尤其变成老男人,少年时期的英雄主义荡然无存,不再有肯为别人慨然付出的热情,开始畏首畏尾,开始小心谨慎,而且变得自私。
男人年纪越大、经历越多,就变得越愿意展示自己所谓的伤痕。然而,男人只允许自己有缺陷有伤痕,却不给女人这种权利。
而女人,或许25岁前得到过多的宠爱、纵容,25岁以后,反而换了立场。
很多女人以见证男人的脆弱为无上的荣光。我曾经听一个女友感慨道:“你能想象吗?在外人面前如此强硬高大的他,那一天真的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我忍不住爱心泛滥,特想留下来照顾他,给他做顿好吃的,哄他入睡。”
有一部分青年甚至中年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特殊角色或者给他带来的特殊感受,而对她产生某种特殊的感情寄托。这个女人呢?也会因为看到了这个男人不同寻常的一面,从而对这个男人多一层不同寻常的关爱。
这种招数,不仅普通的需要灵魂导师的小男生爱用,许多所谓的成功人士也爱用。
很多男人,在和女人约会的过程中,忍不住会倒出一肚子的苦水,倾诉一堆自己年轻时候受过的伤。别人见到的都是他的光辉形象,唯有你看到他无助、委屈、受伤的一面,所以他打动了你。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一个女人看见一个大男人忽然泪崩,哭得像个孩子的时候,女人与生俱来的伟大的母性情怀,或者说是生物本能,瞬间就会迸发。也可以说,她的某根神经忽然就会搭错。
所以,电影里或者小说里,总有这类镜头:很多外表坚强的男人躲在某个女人的怀里叹息,他紧皱的眉峰下面有一双忧伤的眼睛;或者他遇到巨大的困难,而这个女人用一个拥抱,或者一番敞开心扉的聊天,或者别的属于女人特有的办法,让他重拾自信。
总而言之,女人为这个男人的忧伤买单了,然后这个女人就会觉得自己特崇高、特伟大,活得特别有意义。
很多男人在倾诉忧伤或者展示伤痕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兜售,或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的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吸引甚至蛊惑女人。
他们惯常的语言是: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些;或者,不知为何,我见到你就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安全感、亲密感、亲近感),愿意跟你说这些。
尤其是一些老男人,半辈子都在积累忧伤,忽然有一天他遇到一个比他年轻,但又没有年轻到无趣的女人,他就会忍不住开始他的曝晒之旅。
他的伤痕包括小的时候吃过多少苦。这些苦大多是社会或者历史原因造成的,比如他为了读书吃过很多苦,或者小的时候没细粮可吃,母亲每天都会给他书包里塞一个山芋,至今他最讨厌吃的仍旧是山芋。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通向成功的道路荆棘密布,一个成功男人必然会饱尝艰辛。他曾经战胜无数的白眼、蔑视,如今终于站在高高的山冈上往下望,当然需要一个女人能接纳他吐出的坏情绪和苦水——或者说,如果女人想分享一个男人的成功,就要分担一个男人的重负。他在拼命前行的时候没遇到你,你总得允许他成功之后分一些沉重的记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