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做单口相声时,我很难找到上台的机会。有时候尽管不能上台,我也会去一些俱乐部见一见他们的老板或其他相声演员。我给俱乐部的老板打过很多电话,波士顿比较大的几个相声俱乐部,我都打过电话,像喜剧联络站、喜剧演播室等等。有些俱乐部的老板对喜剧演员的态度非常粗暴,乔伊就是一个以对相声演员粗暴闻名的人。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以后,他非常简短地说了一句:“一小时以后再打过来。”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一小时以后,我又给他打电话,他对我吼道:“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一个闹钟吗?”然后又把电话挂掉了。几个星期以后,他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同意我在他的俱乐部演出。几年前,有几个打手突然出现在那个俱乐部里。乔伊夺路而逃。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在那儿见过他。据说乔伊欠了黑社会的钱。
有些相声俱乐部需要看简历,所以我就给不同的俱乐部发了很多自己的履历和照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俱乐部给我回过电话。
“喜剧储藏室”是一个开在地下室的相声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以前是某个银行储存金条的地方。直到现在,那里相声演员的舞台和观众席还是被一道非常重的铁门分开的。在喜剧储藏室俱乐部,有时会有一些新秀的演出,但每个新手必须得带两名顾客来才能上台演出。当时我在波士顿人生地不熟,所以大雪天里我就站在俱乐部的门口问路过的人:“你想看喜剧演出吗?”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就又问:“你进去以后能不能就说是来看我演出的?”有些人同意了。只要有两个人同意帮忙,我当天晚上就可以上台表演。还有一些俱乐部就是比较彻底的公开麦克,比如峭普斯俱乐部,在这里,只要签了名,你就可以上台表演,但那儿几乎没有什么观众,基本上就是上台给其他的相声演员讲笑话。有些相声俱乐部在一些比较危险的街区,比如埃普拉尔德岛俱乐部,是在多切斯特,每次我在那儿表演都会看见至少一辆警车闪着紧急灯开过来。有一次一个喜剧演员从俱乐部出来以后,发现有几个人正想把他的车推倒。另外一次有两个喜剧演员在俱乐部外面吸烟,一个人冲过来掏出枪想抢他们的钱,其中一个喜剧演员跟抢劫的人说:“你就朝我开枪吧,我今年已经36岁了,我已经活够了。”那个拿枪的人真就走了。
后来事情逐渐有了好转,因为吉姆·戴维斯,一个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在蜥蜴酒吧开了一个相声俱乐部,他的相声俱乐部吸引了很多智商比较高的喜剧演员。每个周一的晚上,我们都有一场演出。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到蜥蜴俱乐部的情景,我当时没有上台的机会,只是想到那儿去看一下演出,认识一下俱乐部的老板戴维斯先生。那天晚上安迪·欧费斯在上面表演,他演着演着突然开始脱衣服,最后他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观众看见他穿着一条老年人穿的内裤,最后他把内裤也脱了下来,里面到处都是婴儿的爽身粉。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年以后,安迪创立了自己的裸体相声秀,他还把这种裸体相声秀带到美国其他很多城市,在他的裸体相声秀里,相声演员必须要裸体表演,我从来没有上过他的秀,也没有看过他的秀,因为我还是喜欢穿着衣服表演的相声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