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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与听课的悖论

大学四年挖好坑 毕业十年牛哼哼 作者:嵇万青


之所以取这个题目是因为在我的逻辑里有这样一个类比,听课就像听歌。怎么说呢?就是要看心情看兴趣。这样说肯定有人又要骂了,你父母辛辛苦苦花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到这里来说这些屁话的?各位先淡定,持这种观点的人本身就存在一个概念性的误解。即,大学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读大学自然是出人头地改变人生的。这样看,到了大学自然要认真听课,不然怎么对得起父母的期望。可是我暂且妥协投降,问一问,你们总该不会排斥一个抱着纯粹学习的态度上大学的学生吧?那么对于这些只想学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学生,他自然是有权利选择听课或者不听吧,因为他们的重点不在考试啊。

再说了,就算上大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你真的以为单凭老师的那几句金玉良言你就能有所作为吗?显然太天真了,要是老师几十年都是个教书的,在业界并没有什么实践经验,我只能说那你要倒霉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那一套到底在实际操作中管不管用,这种状况在应用性学科当中表现得更加明显。如果你碰到一个治学尚不严谨还没有多少真才实学的老师,你觉得那是怎样的悲剧呢?

我们不妨想想我们增长学识和能力的方式有哪些?第一个就是课堂,第二个就是社会,第三个是图书馆。很多同学常常忽略的就是第三种方式,和很多名人感同身受的那样,大学的图书馆真的是一个大宝库,有时候这比你每天赶场听100堂课都强。

我认识一个同学简直是逃课大王,但不管哪方面的东西他的了解都强于其他同学。列一个科学系统的书单,然后将其中东西统统消化掉,我相信不比你四年在课堂上记了几本笔记要差。其实我们在中学时代就应该意识到课堂的局限性,只是很多同学以为到了大学课堂会变得很神圣很高深,但是可惜的是并没有如此。读书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我在后面也会具体说到。

至于说第二种方式,恰恰是很多人不愿意尝试的或者是他们的父母不愿意他们过早尝试的。但是既然你迟早都要走入,还不如现在就去试试水。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你更适合在社会这个大海洋里游弋。

我的前一任老板是一位专科学校毕业的学生,已经毕业五年了,现在在他手下做事情的都是比他学历高的。你一定觉得这位老板这样做,心底一定非常得意。但是讲到喜欢招聘名校的学生的原因,他是这样回答的。他说他并不是多在乎学历,而是现在大学生实在太多了,于是在保证能力的前提下干脆挑个学历好的。

他自己在大学期间差一点就被学校开除了,因为三年期间一直在逃课,成绩也很不好常常闹到补考的地步,终于学校决定要开除他了。后来好说歹说通过一种不算光明的手法才算顺利毕业,可是不过是五年后,学校给他颁发了优秀校友的证书,每逢重大活动都会热情邀请这位老总。他开玩笑说,学校差一点做了一件让他们后悔的事情。所以你看,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你觉得你会做错,而是你不敢尝试,比如逃一些无关紧要的课,要知道在课堂上睡觉实在是件奢侈和浪费的事情。

最近网上很流行大学里的麻辣教师的视频,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对此我不太感冒。因为除非我们的老师也去看了那些视频,然后认同了甚至弄出自己的一些花招来,不然我们依然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课堂上将自己的时间交给周公处理。或者更务实一点,有些课完全不必上,还不如自己去抓紧时间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当然那些整天只知道逃课睡觉或者打游戏的人除外,这种学生如果没有上课点名和考试约束的话,我估计就是来大学静养和旅游的。

说句比较公道的话,现在有很多老师已经很宽容了。有的老师会告诉我们,我的课不好听的话你可以不来,或者睡觉都行,但不要讲话影响别人。这样的老师大多有两种心态,一种是觉得无所谓,自己只要教课了就好,或者有点赌气的意思;另一种呢,就是对自己的口才学识超有自信,认为你不想听那是你的损失。

既然有宽容的,那自然也有“小气”的。这样的老师授课方式一般没什么创意,拿着一本教材或者放着一套PPT就开始念了。有的普通话也不太标准,于是就接近念经的效果,明明外面是万里晴空他也能营造出一片昏昏欲睡的人间惨象来。从讲台看下去,后三排的人正酣睡,中间的个个拿着手机业务很忙,偶尔有几人抬起头对上老师眼的,也是双目放空超脱世外了。

学生不爱学习了?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可是人都是有求知欲的,好比看综艺看体育一样,因为有触动点在那里。你想一想,你拿着一本书教我怎么炒鱼香肉丝我要怎么办?是要流着口水记笔记吗?

教学相长,老师不要总是抱怨学生如何如何。一个人说你课不好听,那可能是对方口味太重。可是一群人都觉得你讲课不咋的,那你就要主动要求进步了。业务素质上不去,能不让人忧心忡忡吗?

在上大学之前曾经耳闻过很多关于听课的传说,谁谁讲课的时候教室里面挤满了人,外边还站了几层的。那时候就两眼放光,懵懂少年心里对大学花痴一般的幻想。到了之后才明白,传说一般约等于传说。于是继续在大学里二次幻想,谁让咱上的不是名校呢?现在却是一目了然,豁然开朗,名校也一样。要学东西,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靠自己研究再加上前辈指点完全足矣。

三年过去了,那种所谓大师驾临万人簇拥的盛况只见识过两次。2007年易中天老爷子驾到,正是当红辣子鸡的时候,可以想象那场面好比一群山妖对着一个唐僧口水长千尺。2009年的时候,李开复叔叔打酱油路过,在小礼堂演讲。学校小礼堂挤爆了不说,最后只好让两个保安将门关掉。那些迟到的少男少女只好在寒风中因与偶像的擦肩而过默默落泪,其中还有一个哀怨的我。

我前段时间曾经很认真地问我身边的一些同学,大学四年你到底认真听了多少节课。有的人回答是个位数,有的是十位数,我自己的答案好像也是八九不离十。再问理由,有人潇洒地说没什么好听的,也有人说没人管太放松了不能严格要求自己,还有人直接说睡觉比什么都强。问及后不后悔,所有人都说后悔,不管怎么样都是花了钱的,一节课平均要花费我们几十大洋,能不遗憾吗?

可是假如几年后你再问其中的一些人,他们说不定就会说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正是在逃课的时间当中完成了对自己人生更有意义的转变。

就像我的一位同学在红袖添香网站上混了几年,写了一堆卿卿我我的爱情小说,每天也不怎么去上课,整个一长期雌性夜猫子。但人家实实在在有这门手艺,赚到钱也是硬道理。何况她对自己认识很清楚,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啥,又适合做啥。最近开始写剧本,我是非常之看好,不是所有不去上课的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对吧?另一位前辈则是一心痴迷摄影,终于在毕业前的一年拥有了一家自己的影楼,如今已经进入了赢利状态。

我个人是属于目的明确就逃课的人,虽然也免不了偶尔涣散,但始终知道自己管自己。别批评谁缺乏纪律性,一个真正的大学容忍按部就班的人,也容忍个性鲜明的人,社会同样如此。谁都不是那种人,记住一句话,别为了逃课而逃课,那样就行了。因为赌气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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