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窸窣之声,我正待回头,腰间蓦然被一双手臂环住,身子被圈入他怀抱。
“你是说这样吗,这样才叫男女授受……”他贴在我耳边恶毒地笑,“王妃想来还不曾这般服侍过萧綦吧?”
我惊怒交集,一时间止不住地发抖,却又被他圈住动弹不得。
语声都哽在了喉头,所有的悲酸、愤怒、委屈,陡然在心底爆裂开来。
先是晴天霹雳的赐婚,再是不辞而别的洞房,直至被人劫持,身陷险境,一切莫名厄运,都拜我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所赐。我因他而受辱,如今他却身在何处?被劫至今已数日,父母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可他身为大将军,镇守北境,却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
我忍辱负重,等待来人救援,却至今不见半分希望。
如今还要忍受此人的轻薄凌辱。
愤怒已到极处。
我……
“你这有名无实的王妃,是否至今守身如玉,还是处子之身?”他扳转我身子,迫我仰头看他。
我拼尽全力,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上他的脸。
他一震,侧了头,苍白脸上浮现出红印。
他缓缓回首,冷冷地看着我,唇边笑意令我不寒而栗。
“我倒要看看,豫章王妃是如何三贞九烈!”
胸前骤然一紧,裂帛声过,我的衣襟被他撕开。
我浑身颤抖,“你若是血性男儿,就堂堂正正跟萧綦在沙场上决战!凌辱一个女人,算什么复仇,贺兰氏先人有知,必会以你为耻!”
他的手在我胸前顿住,俊秀面容渐渐扭曲,眼底被怒焰熏得赤红。
“先人有知!”他厉声大笑,“贺兰氏二十年前便以我为耻,再多今日一次,又有何妨?”
他猛然扯下我胸前亵衣,双手沿着我裸露的肌肤滑下。
“你无耻!”我拼命挣扎,鬟髻散乱,头上唯一的凤钗松脱。
凤钗被我反手抓住,绝望中,我咬牙握紧发钗,全力向他一刺——钗尖扎进皮肉,我已感觉到血肉的绵软,却再也刺不下去。
手腕被他死死钳住,剧痛之下,发钗脱手。
他目中杀机大盛。
腕上碎骨折筋般的痛,令我冷汗透衣,终于失声痛呼。
他反手拔出扎在肩颈的金钗,鲜血从他颈上蜿蜒流下。
“你果然还是想杀我。”他的声音喑哑。
“我后悔没有早一些杀你。”我恨声道。
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眼底一片冰凉,像杀气又像绝望。
我闭上眼睛,等候死亡降临。
肩上一热,锐痛传来——他竟低头在我裸露于外的肩头咬了一口。
“你如何伤我,我便如何回报于你。”他以手背拭去唇上血迹,笑意阴冷,目光灼热,手攀上我颈项缓缓摩挲,“这伤痕便是印记,你的主人,从此以后都是贺兰箴!”
一连两天两夜,我被锁进地窖,再没出去过,除了送饭,也再没有人进来。
想到贺兰箴,依然令我不寒而栗。
那日侥幸逃过他的凌辱,不知道下一次,他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我。
他恨萧綦,却将满心恶毒倾泻在我身上,此人竟是疯魔了。
他若真想以我为诱饵,要挟萧綦,怕是要失望了,比我还失望。
一天天等待救援无果,我渐渐想到,也许我的生死,豫章王是全不在意的。
我只是他与门阀世家联姻的一枚棋子,死便死了,大可另娶一个。
蜷缩在地窖里,我只对自己说——如果还能活着逃出这里,我会立刻去见豫章王,向他求取休书一封——我宁可独身终老,也好过做这豫章王妃。
夜里,纷乱的声响将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