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条最大的蛇,都是长过10英尺的大蟒蛇,至少要两个人才能对付得了他们,因为力道上他们肯定占上风。我多次打算和这两条蛇打打照面,但是在最初揪心繁忙的几周里,老是打断饲养员的常规安排显得很轻佻。最后,两条蛇都被送到了30英里之外的佩恩顿动物园。佩恩顿动物园是动物学团体中的顶梁柱,那儿刚刚才建了个新的爬行动物展馆,但是没有什么动物能放进去的,很感激我们送上了蛇。这也表明了我方的善意帮助,而且有助于促进未来的互惠互利。我偷偷看了他们的几只昂贵的火烈鸟(要么异性恋,要么同性恋),仔细看了它们的毛鳞。
那两条大蟒蛇不得不离开,因为我们已经打算要把那间没什么动物又很冷的爬行动物房改造成工作室,那些养在四个嵌入式生态饲养大缸里的蛇和两只四英尺的鬣鳞蜥都移不走。房间里是水泥地,装了个大门,很便于在这个房间进行大范围的重活,要让动物园重新开园,这些重活是在所难免的。还有另外一个仓库,隔热并且是泥地面,很适合安装地下暖气设备,我们指定将它作为将来的爬行动物房。当我们有钱的时候。
现有的工作室显然不能用。一间焦渣石盖的窝棚,漏水又生锈的波状铁皮屋顶,里面散落着七七八八的杂物,从废旧的动力工具到一卷卷生锈的金属线,还有许许多多遮盖着好像有几百年的污垢之下根本就辨认不出的东西。那污垢就好像是你在铁轨边看到的褐色的油垢一样。而且里面鼠满为患。往里面瞅一眼,你通常会看到一两只嚣张的啮齿目动物,安稳地待着,知道在你吃力地爬过那些碎石要抓住它们之前,它们可以迅速跑进随便一个地道或角落。这些废墟之中的地道和角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一代代的抢劫者提供了庇护所,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营地,方便他们对周边为动物准备食物的房间进行突袭。整个工作室里唯一用过了的就是一个陈旧但还能用的台式角度磨床,尽管由于没有供电和磨床自身所处的位置,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用它。磨床在房间的最后面,它前面还堆放着好几码长的积满污垢,锈迹斑斑的杂物。
我们兴致勃勃地指挥人把房间清空,把工作室重新安置成爬行动物房,把一些爬行动物迁到工作室暖房里。“那真是个好主意,”约翰说着,他现在是我们八人小组的成员了。“我一直在想那个房间能改造成一个好工作室。”约翰是埃利斯·道的孙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罗布把他介绍给我们的时候,说他能把房前厨房的地板整好。所谓厨房就是几十年来埃利斯用于储藏马鲛鱼和小鸡的房间,早上,他用它们来喂苍鹭和寒鸦。房间漏水,从入口到房间后面的各个托梁都渗透了。那就是它为什么这么臭了。而且地板也不结实,所以邓肯马上授权约翰把地板翻出来,烧掉,换上新的刚砍下来的气味清香的木材——他一周之内就完工了。约翰高个儿、阳刚、嬉皮笑脸的30岁了。他上面的四个门牙没了,换了个有牙齿的假牙床,那牙齿比原先的短得多,而且他的犬牙又长又尖。这让他看起来跟吸血鬼似的,而他那异常挺拔的身躯让他显得更像了。第一次我是在阴冷的薄雾中遇见约翰的,那会儿还有狼在背后嚎叫着,我当时就很郑重地问他我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的是怎样的环境。
然而,约翰原来却是我们刚起步那会儿能请到的技术最娴熟、最忠心耿耿、头脑也最清醒的员工之一。他会装修水管、会焊接、会修剪树木,又会木工活。而且,他还有持枪许可证,是园里非常宝贵的技术人员。我们在接下去的几个月有好几次都全仰仗他。但是,当罗布推荐他的时候,罗布眼睛看着地面,对我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因为你肯定会发现的,约翰是我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弟弟。”我是无所谓,不过这更增添了诡秘的氛围,村子里交头接耳谈论起以前在园里“发生过的事儿”,大家都认为我们是搬进了柳条人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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