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文：当时应该召开人民代表大会。

戈尔巴乔夫：当时根本无法作到这一点。各共和国已给自己的代表下了指示，所以他们不会到莫斯科来的。已经是另一个时代了。这个时候如果我依靠某一部分军队，就会出现流血和国内战争。

斯拉文：那么您当时是否控制着军队呢？

戈尔巴乔夫：没有。应该说，当时在所有同联盟有关的原则性问题上，我们都得征求叶利钦的意见。各共和国有这样的要求：在新联盟条约通过之前，中央的所有行动都要同俄罗斯领导人达成一致意见。

斯拉文：但是，您从福罗斯回来后，实际上又恢复了联盟的所有结构，并且在事实上第二次掌握了政权。

戈尔巴乔夫：这吓坏了布尔布利斯。而且，当时联盟的部长们都是拥护叶利钦的人。如果我请求军队的帮助，很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流血。从另一方面来讲，当时这样做会被人看作是抓住权力不放的表现。我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幻想。

斯拉文：当时的联盟军队是由沙巴什尼科夫来领导的。他服从谁？是服从您，还是服从叶利钦？

戈尔巴乔夫：沙巴什尼科夫凡事都同叶利钦联系。虽然他也明白，只有保存联盟才能保存统一的武装力量。但是他还是非常听信叶利钦的。叶利钦的立场在这里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下面的例子很能说明问题。当众所周知的这3个人坐在别洛韦日森林里时，他们越过我同沙巴什尼科夫交谈。他们对他说，正在筹备一个三人协议。而沙巴什尼科夫最关心的不是联盟及联盟的存在，而是保留统一的武装力量和他的部长职位。他们当时对他说，武装力量仍然是统一的，于是他平静下来，可是他对我却只字未提他们谈话的内容。

斯拉文：这可是联盟解体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细节。

戈尔巴乔夫：这件事同时也表明，我的作用当时受到多么大的限制。我可以运用的只是合法的，宪法规定的方法，而且我把这些方法一直运用到最后．．．．．．

斯拉文：对不起，米哈伊尔·谢尔盖也维奇，我打断您一下，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一个事实：您是什么时候得知布尔布利斯提出消灭苏联的建议的？您掌握这个信息吗？您哪些行动令布尔布利斯害怕了？别洛韦日赌注是如何出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