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才思索片刻,欣慰道:“好孩子。”
回到机械厂后,段玉才走到黎仲明身边道:“黎先生,你帮我了大忙,客套话我就不说了,今后你的事儿就是我段某人的事儿。”
“老爷子客气了。”黎仲明微笑着又说道:“老爷子,上次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什么事儿?”
“逃狱的时候,我要带一个人出去。”
“我记着呢,他是谁?”
黎仲明笑了笑,“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
凑到一旁的马景奎咋舌了几下:“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掉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段玉才也说道:“是啊,黎先生这么做,好像和我们留了一手。”
尚青城用肩膀撞了撞黎仲明:“两位当家的义薄云天,不会说出去的。”
黎仲明思索片刻:“我要从北未决带走一个人。”
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黎仲明继续说道:“现在还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和他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钱都掌握在他手里。如果他不出去,我出去也是穷光蛋,还不如在这里有吃有喝。”
段玉才的话随后便响了起来,“黎先生的坦白让段某很欣慰,不过其他人可以,北未决的人绝对不行。”
黎仲明和尚青城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吧,北未决都是重犯,要是带走他,日本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黎先生,他手里有你多少钱,出去以后,我给你,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段玉才说完,带着马敢离开。马景奎拍了拍黎仲明的肩膀,也摇着头转身离开。
尚青城有些无奈道:“慢慢来吧,先探清墓室里面的情况。”
当晚放风时间,替代陶金生床铺的千手佛爷辛玉林离开监室后,尚青城带着边棍、锦富走了进来。段玉才思索了片刻,似乎下了决心,对黎仲明说道:“我答应你带北未决的人。”转而对一旁的边棍道:“在下面一切都听他的。”
尚青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黎仲明立即道:“事不宜迟,现在就下去。警卫室的下水道和牢房的下水道是相通的,不过中间有一道铁栅栏,还有一面墙,我们先要打通铁栅栏和墙。”
边棍质疑道:“铁栅栏?那得发出多大响动。”
“墙很薄,容易打通,至于铁栅栏,我自有办法。”黎仲明走到自己的床前,掀开被褥,抽出一块厚重的木板,接着抱起了褥子。
下水道里,黎仲明抱着床板和褥子,王明子拿着铁钎等工具,锦富举着火把,边棍打着手电,边走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众人走到铁栅栏前,王明子抓紧铁栅栏,用力晃动了一下,铁栅栏纹丝不动。王明子担忧道:“这得多大力气能把它弄开啊?还不能发出声。”
黎仲明没有说话,接过王明子手里的褥子,用褥子的一端包住木板的一端,接着把包着褥子的床板塞进两根铁栅栏中间,用力推动床板的另一端。王明子醒悟了过来,连忙上前,和黎仲明一起推动。铁栅栏微微颤动,无声地被撑开。锦富也上前帮忙,铁栅栏被撑开的越来越大。片刻,两根铁栅栏被撑出一个“O”形。
锦富把脑袋在铁栅栏的“O”形上比量大小:“没问题,能过去。”
黎仲明拿出铁钎,用力把砖缝的泥土弄掉,接着和王明子抱紧床板,用包裹褥子的一端,用力向墙撞了过去。
墙“轰隆”一声塌了半边,足够一个人进入。
黎仲明、边棍、锦富、王明子来到桥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火把。无数的蝙蝠从四面飞拢过去,王明子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