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对大脑有了新的研究知识以后,就必须摒弃完全理智的消费者和完美的经济人的概念。因为我们的信息处理能力以及决策能力是在两个不同的、互为补充的系统中运行的:一个系统通过直觉或感觉做出决定(“自动导航系统”,位于间脑部位);另一个“理性的”系统进行逻辑思考(“意识导航系统”,位于大脑皮层上)。2
大脑皮层是人类具有的独特特征。从最初约4500万年以前以直立行走为标志的南方古猿到今天的智慧人,人类的大脑皮层容量从最初的300立方厘米发展到约1200至1300立方厘米,大约翻了4倍。
大脑皮层的进化表明我们提高了行为和思维的复杂性,但还是被间脑牢牢地锁定,这使得我们像装备了自动导航系统一样在特定轨道上无意识运动。一旦偏离这条轨道,就会引起不适,比如:害怕、烦恼、愤怒,从而迫使我们采取相应行动以消除这种感觉。一旦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舒适的感觉就回来了,例如:乐趣、愉悦、安全感、幸福。这种现象不是基于大脑皮层理性思考的结果,而是占统治地位的脑干作用的结果。
位于间脑的“自动导航系统”会做出快速的、自发的和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决定。它会控制我们的日常例行工作,并且让我们快速高效地做出决定。现实生活中占压倒性多数的购物决定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由自动导航系统做出的。
在剩下的更少情况里,位于大脑皮层的有意识导航系统才会启动。这是我们需要花费更多时间进行深入思考和了解的。与此对应,理性导航系统更加审慎的工作过程需要花费大量精力。这两个系统之间有着质的区别:“自动导航系统”的自动学习过程很漫长。假如已经内化了一条规律,那么我们可以几乎不经过思考甚至完全无意识地遵循这条规律。相反,“有意识导航系统”则非常灵活,它能很好地适应一个新的环境和学习的新规则。
归纳起来就是:因为人类拥有复杂的大脑皮层细胞结构,所以我们能做出非常复杂的决定。但是真正的决定是由脑干——我们的自动导航系统做出的,它也是人类经过漫长进化的大脑中最古老的部分。为了少消耗能量,大脑更偏爱使用自动导航系统,因为购物看起来是很费力的活动。一项来自美国的研究表明,在货架前选择商品会增加我们的大脑负荷和疲劳感。接受测试者在做出困难的购物决定以后,相应地对复杂问题的解答能力会大大下降。
我们的自动导航系统会按如下原则处理问题:目前为止保持的习惯,将来会照搬不误。如果现在碰到意外的情况,只要不是完全陌生的,那么自动导航系统就已经在我们察觉之前替我们做好了决定。所以说是我们的大脑去购物,而不是我们自己!
位于间脑部位的自动导航系统能从根儿上控制我们的行为,它能快速而省力地做出决定。位于大脑的意识导航系统则反应较慢,控制力更强,但需要耗费大量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