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经理给的资料单,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还窃喜程朗没批评我什么。
张悦是我的邻桌同事,平时大家相处的也挺好。她凑过来,说:“季素,你这么多天没来,经理都急出白发了。本该你带的团交给别的导游,可总是带出事,不是把老太太的心脏病气发了,就是哪个老头子迷了路找不着队伍,可是经理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事情,他不想强压你。现在你回来了,就能多看到经理的笑脸了。”
这个程朗,该是我见过的最好讲话的上司了,他可不像传统的大腹便便或是油头粉面的上司。简单说,他就是一个帅气而年轻的小开,小开的父亲老开很有钱,小开同志大学一毕业老开就帮他开办了这个旅行社,我大四还未毕业就被小开签到了公司。
“张悦,我下午要带一个去丽江的团,丽江我还没有去过,你上次不是去了吗,能不能把丽江的旅游地图和手记借给我用一下,我估计我来不及准备太多了。”我对张悦说。
张悦打开抽屉,将关于丽江的所有旅游资料递给我,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哦,资料都在这,你临出发前看一下。你不晓得,那些老头老太要有多少问题就有多少问题,恨不得把某某街有没有公厕的事都要问一遍。”
我笑笑摇摇头,拿着丽江旅游图翻看,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吃导游这碗饭呢,还带的是老年团。”
手机响了,铃声还是那首以前我和温安年都爱听的歌《忽然之间》,我拿起电话,下意识地对张悦晃晃电话,我说:“我老公打来的。”刚说出口,马上就反应到自己的口误,是习惯了叫他老公,一时半会改不过口。
我接通电话,说:“喂,有事吗?”
“季素,你也够狠的,我本来对你还是有点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的,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温安年在电话那一头咆哮着。
“温安年,你讲清楚,什么没想到,什么赶尽杀绝?我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开始我的嗓音有些激动,同事都抬头看我,张悦拉拉我的手,我压低了嗓音,说:“温安年,咱俩谁对不起谁不是明摆的事吗?”
“郑兆和今天一早,取消了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广告订单,难道不是林贤芝在郑兆和面前吹的枕边风吗?是你叫林贤芝这么干的吧!你狠,我一个月的心血都白费了,现在公司领导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都是因为你!”
“这件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取消订单,那是你们广告公司口碑的问题,我也没有叫贤芝去为我做什么报复你的事!我现在在上班,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也挺恼火的,本来心情刚好点,带好这个团顺便自己也出去散散心,温安年的一个电话破坏了我的雅兴!
我能猜到是贤芝想帮助我惩戒一下温安年,这在我的计划之外,我刚想缓和一下和温安年的关系,这样一来,温安年要恨死我了,那我还怎么实行我报复小三的计划?
犹豫了一下,我拨了贤芝的电话。
贤芝喜洋洋地接了我的电话,说:“怎么,温安年去你那里告状了吧。”
“岂止是告状,简直就是咆哮。贤芝,你怎么让郑兆和把订单都取消了呢,感情的事,就不要和工作牵扯了,我懂你是为了我好,只是,我不想这样。”我忧心地说。
贤芝做这些,是为我在抱不平,她不希望温安年抛弃我之后仍能过得逍遥自在,她才会给郑兆和吹耳边风。我也担心贤芝会因此生我的气,我走到卫生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说:“贤芝,你让郑兆和把订单还给温安年公司签,我现在还不想和温安年弄得太僵。”
“怎么,你还帮他,是不是他威胁你什么了?”贤芝追问。
“没有,真的没有,是我想缓和一下我和他的关系,我想——我想和他旧情复燃。”我想了下说。
“什么?旧情复燃?你疯了是吧!”贤芝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