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垂在膝盖下,提着一罐啤酒,略略偏了点头,说:“难怪你满身乳猪味。”
看来我最近确实是犯小人,美男都是这样讲话一针见血吗?想到最近受的气,我气不过,夺过他手上的啤酒,拉开易拉罐,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气将酒全部喝下肚,打了一个酒嗝。
我将空易拉罐塞在他手里,瞥见他异常惊讶的样子。他摇摇易拉罐,往下倒,一滴酒都没有了。
我扬长而去,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任何人的欺负,我要以牙还牙,全力还击。
客栈的卧房清爽而简单,都是木质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我刚刚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的很香,好久都没睡这么香甜了,早上一早就自然醒了。和游客说好了八点出发,现在七点半,我到楼下餐厅吃早点。
老板娘青衣已经忙活一早上了,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地说着开这个客栈的幸福,一直在笑,办店的辛苦并不给别人看到。青衣告诉我,她也许不会在这里长留,喜欢时,就来,倘若倦了,就走。
我不禁又想到我对于温安年来说是不是就像一家客栈,他喜欢时,就停驻,不喜欢了,就换一家客栈。在这么美的地方,想这个人,实在是有煞风景。
青衣请的两个年轻的摩梭阿妹,乘着闲时在翻书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不出生活有什么烦恼,这种快乐也感染到了我。
我喝着小麦粥,听着青衣说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丝毫不会让人感到缺憾。走入当地人缓慢的生活,或者就坐在店里望着店外蓝蓝的天和清澈的湖水,心里是一片久违了的宁静和空白。北京那种快节奏生活是无法相比的。”
一个游客插话说:“我在纽约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呆不下去了,那里的路上,行人行走,特别是纽约的女孩子,都是一手拿着汉堡往嘴里塞,一手挎着包,快速地奔跑。那种快节奏的生活,压得人透不过气。”
南京虽不是国际性大都市,生活节奏却也是极快的。我反思和温安年的婚姻,我想,其中就有快节奏的生活压力造成的。
我每天上班和他上班时间都错开,有时我带团旅游几天都不在家,他要自己做饭照顾自己,寂寞地对着电视不停换台。我回来时,通常都是风尘仆仆的,洗澡睡觉,很少和他沟通交流。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放下包袱,我宁愿像青衣这样,去一个自己喜欢的小镇,开一个独特而有韵味的小客栈,听来来往往陌生的游客讲他们的故事。只是现在,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