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年的手旋即从秦汤汤的腰间抽离,他面色慌张,先发制人地说:“妈妈,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予理睬。
我忙答道:“妈刚才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带妈来包扎一下。”
“你怎么能让妈切菜呢,妈伤的重不重?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能切吗!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让她伺候你不成啊!你还真当你是谁呢!”温安年冲我叫道。
婆婆这时帮我说话,冷声道:“温安年,你还知不知足,你有这么好个老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老实说,你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医院干吗?”
“妈,我这不是看你受伤忘记介绍了。”温安年指着秦汤汤对婆婆说:“妈,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汤汤。”
秦汤汤半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脸,长发掩面,她稍稍转身,我看出来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没名份,还是心虚。
“这位是我最最伟大的妈妈!”温安年说。
“阿姨好。”秦汤汤小声地打着招呼。
“嗯,你好。”婆婆也是仅仅礼貌性地应了一下,又问道:“安年,你不是出去买盐吗,你怎么到医院来了,刚才你爸还打电话让你开车送我们,你关机了。”
“妈,是这样的,刚才我出来买盐,就碰上秦汤汤坐在路边,她被别的车碰了一下,头受伤了,我就没和家里说声,直接送医院了。这不,走路还有些晕乎,我就搀扶着她。”温安年就这样大言不惭地掩盖着自己的丑行。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待会一起回去。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爸还在等我。”婆婆说。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对着站在镜子后面的我,说了一句话:“素素,有妈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和这个老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的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个子并不高。她脸上的皱纹再多也能让我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也是一个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痛哭一场,我多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告诉她,你儿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他和我连婚都离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可当我看到婆婆一双慈爱的眼睛时,我又开不了口了。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媳,还盼着我给她生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