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边的人却轻声一笑:“你想我做什么?”
“没。”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莫庭看着她,某人立即抖擞精神开腔:“你办公吧,我在旁边看书,不会打扰你的。”
徐莫庭确实没再搭理她,开了手提做正事了。
时针一秒一秒过去,两人的空间里,有种独特的静谧。
安宁先前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国际政治》翻看,刚开始看得挺认真,过了大概一刻钟,觉得手上的这本书有些无趣,于是无所事事在暗光中观察他……徐莫庭在灯下的剪影煞是好看,拿笔写字的样子也是独树一帜明快有型。
安宁有些出神,拿起旁边的一支笔在废纸上涂画。
“你动什么?”他侧过头来。
“我没动啊。”
徐莫庭莞尔,眼睑半掩,遮住一抹微芒:“那你在看什么?”
“……我没看啊。”严谨地低头翻了一页《国际政治》。
安宁感觉原本安静的空间里涌起一股流动的念力,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徐莫庭已经走到她面前,某人不由微愣,而他伸手过来,散开了她的发丝。
安宁强制镇定扯出一抹笑容:“公事做完了吗?”
莫庭只是看着她,手慢慢下滑,经过眼角,脸颊……当唇在下一秒印上她的嘴唇,莫庭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
他微敛眉,反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在这个环节上出不得错,清楚对方不习惯太急切的感情,所以态度上一直有所保留,可他发现如今连不动声色都有些难度了,尤其她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安宁,要不要吻我?”他抬起头,声音带着劝诱。
室内一片寂静,安宁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徐莫庭这一边,握在手心中的发带有些紧。
安宁心一横,当时想的是:每次被强-吻很吃亏啊,而且,好吧,她的确又被色诱了,一想通就伸手揽紧他脖子,直接将嘴唇贴了上去,因为起身起得太突然,脚下趔趄,结果就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俨然一副色欲熏心?安宁面部烧红,而躺在下方的人一副任君欺压的模样。
刚要狼狈退开,可又想:反正都这样了,干脆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怎么想过去的?)。
回忆起他吻她时的步骤,于是伸舌头舔了舔他微抿的嘴,身下人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手不着痕扶住她的腰,轻启唇,任由她深一步的侵犯。
潮润温热的气息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悸……
直至突然的开门声惊扰了沙发上的两人,正行不义之事的人晕乎地抬起头,下一刻差点摔下沙发,幸而徐莫庭敏捷地将她搂抱住,莫庭看到来人也是稍有讶异,随即平静自若地叫了一声。
妈?伯母?某人的惊愕难以平复,她刚刚是不是很饥渴地在侵犯她的儿子啊?
安宁埋在徐莫庭的颈项想就地闷死算了,而莫庭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转头问母亲:“您怎么来了?”
徐女士已经收拾了表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只笑道:“给你送点吃的过来。有朋友在?”
安宁沉吟,就算再丢脸还是要礼貌打招呼啊,正想推开身边的人,结果对方不配合,依然抱着她,安宁疑惑地抬头,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睛里面透露出一些色彩,直接坦然炽热。想当然地某人脸红了,而对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松开手,起身过去接了徐女士手上的一袋食物拿进厨房:“您一个人过来的?”
“恩。”女士笑着跟进来,安宁已经站起来轻唤了声“阿姨好”,什么叫“等会你可以继续”啊?
“你好。”徐妈妈此时才明目张胆地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本不想吓坏人家,可忍不住问:“小姑娘跟莫庭是同学?”
“恩。”
“妈,茶还是纯净水?”
“我坐坐就走你别忙了,倒是怎么不给小姑娘倒一杯?”徐女士见安宁面前的茶几上空空如也。
安宁瞄了一眼先前徐莫庭递给她的茶杯(御用的),唔,被坑了?“阿姨,我不渴,没关系。”
徐女士见她说话轻柔带怯,不免宽慰道:“不用紧张,跟阿姨聊天就当是在家里跟妈妈聊天一样。”
安宁点头,其实她是真没紧张,就是……尴尬啊。
徐女士对独生子的私人生活并不会多加干涉,一向持乐观态度,只是儿子交上女朋友,多少感觉这不算小事,以前在国外就是独来独往,她还劝说过如果有喜欢的女同学可以尝试着交往,结果他总说目前没这项打算,书一年一年读过去,当妈的是真有点担心自己这清高的儿子最终来一个“不婚”,多少担忧。
忍不住又对面前的姑娘仔细一番打量,长得确实舒心,他们这一辈人最相信看面相,鹅蛋脸,人中清晰,山根略浅,眼神清透,是最适合宜家宜居的,倒没想到自己儿子喜欢这种温婉型。
“你叫什么名字?”
安宁有问必答,报上姓名。
徐女士念了一遍,疑惑道:“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安宁承认自己的名字比较大众化。
徐莫庭这时静静说:“她的名字比较大众化。”
不用这么直白吧?
徐妈妈也笑了:“什么时候过去阿姨家里吃个便饭?”
安宁求助地看向靠在洗手台边就不过来了的某人,对方接受到她的目光,帮忙答曰:“下个周末吧,她这段时间比较忙。”
“……”
徐女士颇感安慰:“你爸爸这段时间也是忙进忙出的,儿子带女朋友回家估计可以让他清闲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