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痛苦折磨(4)

桃花脉 作者:猛玛象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杜君成毫无所获,不免有些失望,轻柔地将纸笺铺在茶几上,从口袋里翻出一条干毛巾,一瓶药水,一把小毛刷。他的动作小心而细致,像是脑外手术一般,用小毛刷蘸了些药水,然后在纸笺的一角轻轻一点。

纸笺没有变色,更没有显露出奇怪墨迹。杜君成困惑了,很怕药水扩散,破坏整张纸笺,立刻用干毛巾压在上面,进行稀释,之后他居然用放大镜,开始观察,对比,刷过药水的一角与整张纸笺的差异,内心充满了一串问号。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他小心翼翼地将纸笺与工具一一收好,最后环视一下小屋,觉得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推门而出。

白莎还在熟睡,妩媚的睡姿宛如一朵盛开的睡莲。他没有叫醒她,毫无声息地离开。

杜君成回到家,真有些疲惫,家中收拾得干净,整洁,简直一尘不染。他觉得一间屋子应该和这个屋子里的女人一样,干净整洁,宛如蜗壳一样,收藏男人容易受伤的心,他的那颗心软软的,细腻得如同蜗牛的肌肉一样,揉不得半粒沙。

现在,杜君成的心隐隐作痛,白莎的身体柔软而贪婪,像一条雪白章鱼,缠得他全身每一寸筋骨都酸痛不已,是做得太疯狂了,那种激情本来应该与沈璧雪的身体一同燃烧,可是新婚之夜,那团火已经熄灭。

卧室的灯还亮着,沈璧雪没睡,坐在沙发上如同一片慢慢枯萎的花瓣。

杜君成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走进卧室问:“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沈璧雪说。

杜君成说:“我去洗澡。”语气恶狠狠的,他去了浴室,不过是一个敷衍过程,他在白莎那里已经很仔细地清洗过身体,他不怕被发现,害怕的是白莎。她知道女人异常敏感,她不想让沈璧雪嗅出自己的味道。

杜君成很快回来,温柔地抚摸沈璧雪,用嘴唇亲吻她的耳朵,还有乳房,甚至是脚趾。

火焰在房间里无情地燃烧着。沈璧雪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已经久违的那种幸福的感觉,突然涌进了她的心房,她很需要,像干涸的沙漠一样等待着杜君成的爱的滋润,无论忍耐多少天,无论杜君成怎么冷遇,她期望的总是他的回眸。

浪子回头金不换,沈璧雪坚信,爱情的开始虽然有缺憾,但是爱情的结束一定存在某种完美。

蓦地,杜君成的身体仿佛疲软了,沈璧雪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邪异的笑容,她的身体正在绷紧,渴望,而杜君成的灵魂与身体却忽然飘远,沈璧雪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大颗大颗流下。

杜君成拍了拍沈璧雪的脸蛋,柔情似水地说:“我恐怕不行,一想到你被别人睡过,我就难受,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他的脸上玩味着狼性的光芒,咄咄逼人,字字如刀。

卧室里传来呜呜的哭泣,杜君成心满意足,他的心情好极了,在一个女人最难受,被撩拨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放弃了,沈璧雪必须接受的惩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煎熬,还有灵魂上的洗涤!

杜君成躺在沙发上,甜美地进入梦乡。他的梦境是一个开满桃花的山谷,落英缤纷,男人的脸色都很纯朴,女人都像桃花一样漂亮,干净整洁,会打理家务,典型的贤妻良母,天空没有被污染,水源清澈如镜,所有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非份之想,一个乌托邦式的社会,每个人都快乐无忧伤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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