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清不愧是代宇庭调教出来的高徒,他梦寐以求的好事终于实现了,手上有了不少钱,仍和过去一样“夹着尾巴”做人。他认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要近似特工人员,出不得半点差错。不久,他又觉得,八十万元与朝旭上亿的老板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有了钱的他,行踪也与代宇庭过去在群工部一样诡秘,连洪波也不知道他一天在干些什么。马伯清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代宇庭“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这句话他记得最牢。社会上“女的变坏就有钱,男的有钱就变坏”的传言,常扯着他的耳根。想想自己的老婆,以姿色起家,又以金钱傲己,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多少年戴着绿帽子做人,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戳脊梁骨哩!怎么办呢?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嘛!他冷笑道:“哼!还是他妈的姓代的说得好,在老婆孩子面前也得凭本事,甚么感情,屌毛灰。好吧!我姓马的也不是吃素的,我不他妈的也玩他几个绝世佳人,枉为一世人!老子要把这些年受的气补回来。”一夜之间,他好像也成了个中举的朱买臣,称王的薛平贵,兴奋得不得了。
马伯清在办公室不仅保持原来的穿着,一身不值几百元,成天骑辆旧单车,连抽的烟仍然是“红双喜”,中午和大家一起吃食堂。人们目睹他骑着单车,或坐中巴车进城,很是“革命化”。他另有一所漂亮的去处,是谁做梦都想不到的,连老婆孩子都不知道。就在那笔款子拨下来不到一个月,他用了三十多万元在碧云山庄买了一套新宅,又用十几万元装修和添置了豪华的家具,真是代宇庭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经过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又敲定一位在方园大学就读,晚间出校陪舞的漂亮大二学生平平,实现了他金屋藏娇的梦想。
他,渐渐地早出晚归,甚而至于少归了。
女人的嗅觉像猫,老鼠走过的路线它都能嗅出那股膻味,尽管老鼠比猫灵活,终究逃不出猫儿的嘴爪。马伯清的装模作样,指挥部没有人注意到,回到家中的他,内心的得意忘形,势必溢于言表。走江湖多年的老婆张小莉一开始就已注意到了——
姓马的比以前爱打扮了,而且往往是下班以后穿着特讲究;晚上回来得也很晚,有时身上还有一股异香,回家倒头便睡,而且睡得那样地香;他不再向她讨钱,似乎这个她对他已经无所谓了……一系列的变化使张小莉看在眼里,合计在心里,她要探个究竟,要解开这个迷,她也开始睡不安稳了。
“伯清,最近我要去缅甸进货,时间半个月左右,后天的机票,你有什么事吗?”张小莉在吃饭的时候,很自然地对马伯清说。